“爹,楊家如今都已經沒有了男丁,你何必還要抓住不放?”
“何況曹斌願意幫助咱們的人奪取殿前司指揮使一職,”
“這殿前司非同小可,如果不是咱們的人掌管,爹能睡得安穩?”
對她來說,潘楊兩家過去的仇恨怎麼也比不上兒子的皇位,如果曹斌真有辦法讓潘家掌握殿前司,倒不是不可以暫時放過楊家。
潘仁美卻不屑道:
“這不過是曹斌吹噓而已,那呼延守用曾與朝廷約法三章,不僅過去的罪行一筆勾銷,還有若無大罪,三年內不能改職的約定。”
“此時又有王延齡撐腰,等閒手段難以撼動,他曹斌憑什麼作此許諾?”
“更何況山西官員,多是老夫舊部,若替楊家脫罪,豈不是把老夫自己置於火爐之上?”
說著,他罵道:
“曹斌這小子還想蠱惑老夫?他是在想屁吃。”
說完,見潘太后還有不甘,只得又勸慰幾句道:
“太后不用擔心,兵權之爭不在一朝一夕,以後為父自會抓到呼延守用的把柄。”
“朝廷能滅他呼家一次,就能滅他兩次……“
最後,他又笑了起來,道:
“還有曹斌那小子,不過是看上了楊八姐,才這麼盡心盡力。”
“我看他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不說佘老太婆不會讓自家女兒做妾。”
“有老夫在,再加上王延齡那老貨態度不明,他給楊家脫罪論功的事成不了。”
聽他說得這麼篤定,潘太后知道無法說服潘仁美,只得無奈擺手道:
“既如此,女兒再想一想,父親先回去吧。”
潘仁美見此,也不在意,直接起身出宮去了。
潘太后皺眉看著殿外的綠樹濃蔭,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找時間單獨召見曹斌一下,問問他的具體打算。
雖然兵變造反這種事機率極小,但只要殿前司都指揮使這個職位在王延齡手裡,她就不會心安。
且不說潘太后的想法,曹斌把楊家女將送回天波府,又把王太醫請來為佘太君診病後,就回家了。
先是洗了個澡,隨後大吃一頓,一頭扎到床上大睡起來。
這些日子,從西夏快馬趕路回來,已經好些天沒有好生休息,昨天又忙了一夜,以他人類顛峰的身體也不免感到有些疲倦。
曹斌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窗外的光線橘紅柔和,令人愜意。
見院子靜悄悄的,外房只有一個小丫環侍候,曹斌詫異道:
“人呢?怎麼就你一個?”
那丫環笑道:
“清照娘子來了,娘子怕打饒侯爺休息,就帶人去李姨娘院裡打馬吊了。”
說著,她又補充道:
“還有,前端王家的趙娘子也來了。”
曹斌點了點頭,穿戴整齊之後,就奔李師師的院子走去。
趙福金與李清照的私交不錯,這次隨李清照前來,應該是為了打聽她爹趙吉的情況,或許還有為趙吉求情的意思。
不過潘太后為了兒子的皇位穩固,絕對不會放過趙吉。
不說曹斌本就與趙吉有舊怨,就算沒有舊怨,他也不想為了趙吉,在這時候去找潘太后的麻煩,所以趙福金也只能失望而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