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能這樣啊?”
“我活了四十多年從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是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居然還好意思覥著臉要求寬限幾天。”
“還不起錢就別借啊,人家大慈恩寺的高僧願意幫助他,結果他卻恩將仇報,居然不按時還錢。”
“哼!像這種人,真的應該千刀萬剮。”
隨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杜鐵柱的臉色徹底灰暗下來。
好像他想求得寬限幾天就像是在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公子,是否需要奴才前去阻止?”魏忠賢小聲問道。
李瑁搖頭制止,“不著急,先看看再說。”
現在對著杜鐵柱口誅筆伐的人都是一些身著錦衣的有錢人。
而那些身穿粗布麻衣的普通人則站在遠處觀望。
隨著時間的流逝,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參與對杜鐵柱口誅筆伐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兩個和尚得到眾人的支援,神色更加高傲了。
“杜鐵柱,不是貧僧恃強凌弱不給你時間,而是你根本就沒有想要安心還錢。過去的一個月時間,貧僧和師兄法相可有催過你還錢?”法引指著杜鐵柱怒斥道。
杜鐵柱的臉上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喃喃說道:“兩位大師確實沒有催過。”
“杜鐵柱,你捫心自問,我們大慈恩寺的利息高嗎?市面上哪家當鋪不是五分利以上?我佛慈悲,我們大慈恩寺才收你三分利息,你還不知足嗎?”
法相手指杜鐵柱,面對著圍觀百姓,一副鬥勝的公雞模樣。
法引又跟著說,“杜鐵柱,你要是真心想要還錢,你會拿不出錢來?你家的空房間不能租兩個出去嗎?你家不是還有一頭老驢,不能去拉貨賺錢嗎?”
連番的質問不斷擊打在杜鐵柱心頭。
他本能覺得兩人說得不對,但又想不出反駁之言。
李瑁聽不下去了。
這兩個禿驢越說越過分,完全是在欺負杜鐵柱是一個農村人,口舌沒有他們厲害。
“兩位大師都是出家人,應該六根清淨了才對啊,為何還要做這種放貸的營生?”
李瑁排開眾人,走向了輿論場的中央。
法相和法引二人見來人身著錦衣,頓時就知道了身份肯定不簡單,連忙收起了那副傲氣的神情。
“施主有所不知,我們大慈恩寺之所以要放貸,完全是為了方便百姓啊!”法相解釋道。
法引也跟著說道:“施主,我們主持管這叫普惠貸款,其他當鋪都是收取五分月息,但我們大慈恩寺只收取三分月息。我們完全是為了大唐百姓才把錢外放啊!”
圍觀百姓一聽,頓時就跟著嚷嚷起來了。
“你這個後生,真的是愛多管閒事!”
“收點利息怎麼了?佛祖也要穿金衣,我完全支援大慈恩寺。”
“我這人平生最恨那些借錢不還的人。”
“大慈恩寺的主持是佛祖在世,我上次做生意缺錢都是找他們週轉,要不是他們,說不定我就跟那些牛馬一樣,穿著粗布衣服,吃糠咽菜了。”
李瑁順著這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原來此人口中的牛馬說的是那些窮人啊!
有了這些人的支援,法相和法引二人更加有底氣了。
“施主,你要是來給佛祖貢獻香火,貧僧歡迎。”
“你要是來搗亂,那就不要怪貧僧不講武德了。”
隨著兩人的一唱一和,大慈寺內已經湧出來了數百武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