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
官吏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走出了涼亭。
原本在涼亭外提著一個玉壺給花卉澆水的女祭司,走進了涼亭之中,找了一個靠近玄月的躺椅坐了上去。
“辛苦你了。”玄月對著祭司說道。
女祭司輕輕嗯了一聲,伸出潔白細膩的玉手,凝聚出了一枚白色的光球漂浮在面前。
閉上雙眼,無數淡金色的文字從光球之中浮現、起伏。
玄月半撐起身子,仔細地注視著女祭司的臉龐,靜靜地等待著占卜的結果。
不久,光球閃爍了起來,明暗的光影來回晃動。
女祭司的額頭上滲出了幾抹汗滴,嬌柔的身體不斷的顫抖。
玄月叫來了早已站在涼亭外守著的醫師進來。
女醫師看到了祭司虛弱的神情,立刻發動了自己的第七感——極限治癒。
眨眼間一道柔和的白色光暈籠罩住了祭司,不斷治癒祭司的身體。
祭司難受的神色慢慢地緩和,原本動盪的光球變得穩定了起來。
女醫師治療了一段時間之後,收回了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手掌,轉身對著玄月搖了搖頭。
玄月嘆息了一聲,吩咐她下去。
女祭司的身體已經慢慢地開始衰亡。
預知未來的第七感本身就會導致形神俱滅,本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位女祭司根本無法活過二十歲。
但在玄月的幫助下,整個悉蘭文明擁有治療能力的第七感所有者都匯聚在王都,治療祭司的身體。
這讓她活了下來,從二十歲活到了三十歲、四十歲。
但就在達到五十歲的時候,她的身體終於無法避免地步入了衰亡。
就算是有著最強治癒之名的第七感——極限治癒,也無法挽留住她的生命。
玄月很是憂傷,這並非是在憂傷悉蘭失去了預知未來的第七感,而是在憂傷自己即將失去一位摯友。
玄月的朋友、親人不多,而且他們大多數死在了過去的悉蘭與卡倫卡亞的戰爭之中。
而自己僅存的妹妹因為身體極度虛弱,只能呆在培養罐之中維持生命。
玄月自己也因為是王的緣故,子民很少能夠有人與他敞開心扉的交談,因此無法結交更多的新的朋友。
這幾十年來,只有這位女祭司一直陪伴在他的左右。
而且因為預知未來的第七感,她也成為了最瞭解玄月的人。
懸浮在祭司面前的光球消散,女祭司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