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放了?嘶……”楊爽下意識驚訝一聲,卻牽扯起新一波劇痛,疼的他頭暈眼花,幾乎瀕臨昏厥。
唐邕因憂心楊爽狀況而想上前過問,卻因宇文世宏橫在床與他之間而只能作罷:
“陛下,您有所不知,之所以先放人,是因為……”
“樂陵郡一眾兵民,早有投誠周國之意,只因政令駁回所以一直未接受,樂陵郡那邊已五度發出請求了,皆被駁回。”
“去到樂安郡、聽駐守在樂安的萬將軍道明當地情況後,末將就知道穆提坡已失去了價值,留在周國無用,反而放歸才有大用。”
“這便自作主張,讓穆提坡回去了。”
“因為穆提坡回到黃河北岸的樂陵郡之後,瘋癲了般喊話齊人趕緊投誠,並唾罵齊國朝廷之諸般不是。”
“停戰至今,已有頗多齊國將領試圖與齊國的州郡官吏和百姓一道設法渡河投誠,不知陛下是怎麼想的,全都回拒了。”
“那些將領雖然看似在對岸戒備,其實……其實對百姓偷渡一事,都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不然此前也不會有這麼大規模百姓湧入洛陽、洛州等地。”
宇文世宏有耐心聽人說話,但說的都是他知道的,這就讓他感到不爽了。
“所以你就把穆提坡放了,且還沒找到朕要的人,你唐邕就是這樣辦事的!”
“末將知罪!”唐邕當即單膝跪地,認罰認罵。
宇文世宏眯著冷眼看著唐邕:
“穆提坡確實無關緊要,於朕而言也無甚價值,但朕是有謀劃的。”
說話間,宇文世宏看向疼到半昏迷的楊爽,又抬手吩咐一眾宮侍離開後,便索性直言道:
“朕有意二徵突厥,以楊爽為主。”
“他這個樣子,又如何率部北征?”
“再者,不接受齊國邊城投誠,也是為了能順利二徵突厥。”
“讓齊國短暫安定,是麻痺之意,不安只會讓齊國朝廷,加緊對百姓的徵剝。”
“邊境齊民倒是能跑,其中部百姓又能往哪跑?”
“跑了的百姓未繳之賦租,將轉嫁至中部百姓身上。”
“而二徵突厥再順利也要半年之久,方能在偌大的漠北,殺至安州北部的莫丹一帶。”
“如此一來,當朕的大軍北征順利,便能於齊國之南、北、西三面,對齊三面楚歌,齊國見突厥大敗,就算突厥向齊求援,齊也不敢答應。”
“朕如此步步緊逼之下,讓陸令萱一黨自削國號,降為我周國藩屬,布我大周之政,此才是安定全數齊民之上策。”
“膠東半島因征戰,落得朕手裡的城池,無不一片塗炭。”
“區域性的不戰而屈人之兵,不如全域性的不戰而屈人之兵。”
“朕之圖謀,你已知曉,你可有何異議?”
唐邕默默的聽完後,只剩無言以對的服氣。
不愧是絕無僅有的賢君!連保全所有百姓都考慮到了!
而非只考慮部分百姓!
“末將服氣!毫無異議!”
唐邕佩服過後,才又揚起別的方面的想法——
論北征突厥,自己不比楊爽更經驗豐富?
為何非要楊爽去?
“陛下,二徵……末將呢?如初征那般雙主帥?”唐邕不懂就問。
“你留守京中待命。”
“啊?!”唐邕下意識的就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