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還沒完全上齊,完顏洪濤看看周圍也沒什麼人,開始迫不及待地跟鄭源攤牌。
“老鄭,我也不跟你繞彎了。最近煤炭價格噌噌地往上漲,磚的價格不見漲反而降,親家我也是壓力大啊。你看能弄批低價煤不?你放心,這事要是成了,該你的好處費,絕對一分不少。”
鄭源放下筷子,他嘆息了聲,說,“這事還真不好辦。”
“怎麼不好辦?銷售這塊,你是老大,這不都你說了算嗎?再說了,咱這兒女親家的關係,求你辦點事,還那麼難?”
完顏洪濤放下灑杯,面帶不悅地看著鄭源。
鄭源苦笑,搖著頭,“正是這親事給鬧的。”
“什麼意思?”
“萍子和小新訂婚前,我也壓根不知道我們礦長是萍子的舅舅啊。自從周礦長知道咱們兩家成了兒女親家後,對我是一頓臭罵。之後就愛答不理的,還處處提防著我,盯的緊啊,我動都不敢動。”
“眼下他也正氣頭了,我總不能往他槍口上撞吧。他要是把我架空了,對咱們誰也沒有好處,你說是吧?”
鄭源端起酒杯抿了口酒,瞄著完顏洪濤,心裡祈禱著。這不只是一番說辭,更是事實,也是他昨晚上一夜無眠的根源。
完顏洪濤也沒想到,鄭源這老狐狸竟然用周華來壓自己。
周華當年因為妹妹周婷的事,一直仇恨著完顏洪濤。
周婷去世後,周華煤礦上,煤炭的零銷訂單,他一直訂的緊。他還動用自己一切力量,處處針對完顏洪濤,從不給他提供任何資源和便利。
這也是完顏洪濤一直在煤炭來源上愁眉不展的原因。
完顏洪濤表情不悅,語氣酸澀,“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吧!”
“可眼下這個時候,真的是不能輕舉妄動。他現在是在氣頭上,特殊時期,咱都得明哲保身哪。”
鄭源知道,自己的這番說辭用不了多久。但眼下沒別的辦法,用周華壓著他,能拖延一時是一時。
“哼。這個曾經的大舅哥啊,我比誰都他媽的瞭解他。氣性大著呢,這麼多年了,他就沒打算放過我。”
完顏洪濤緊緊地捏著酒杯,恨地牙齒咯噔作響。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他也只能忍了下來。
好啊,他倒要看看,鄭源這老狐狸還能拿這番說辭推多久。
鄭源心裡冷哼,但凡有點人性,你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這邊氣壓正低。
屏風後面的李超和黨小豔,兩人也各懷心思,誰都再吃不下去了。
完顏洪濤卑劣真面目逐漸一一呈現在黨小豔面前,要不是親耳聽到,她是萬萬想不到,那個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的生意人會是這副德興。
虐待自己的親生孩子,投機倒把、見利忘義,為了利益,竟然將還在上學的女兒許給對方,簡直是齷齪至極……
李超也震驚了,他握著雙拳,腦海裡一直想著,萍子的婚事……完顏萍被訂婚了?這、這怎麼還有這種事?她不是還在上學嗎?她還、還小啊……
這資訊量實在是大,太驚人。
李超再次看向母親。她還那麼年輕就失去了丈夫,可她看上去永遠都是那樣優雅美麗,自信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