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漂亮了。
沒有任何一人能抵抗秦弦的這一段即興,這一段華彩。
這一段華彩是獨一無二,只屬於秦弦以及現在和聲交響樂團的。
就算是其他人來演奏秦弦所寫的華彩,也沒有辦法演奏出秦弦所演奏出來的那股感覺。
在這裡,秦弦做到了讓他的音樂與樂團的融合。
他所表現出來的並不僅僅只是獨奏,而是整個樂團的共鳴,如此的共鳴不管在什麼地方都算少有,因為沒有哪位首席會為了自己的樂團,單獨寫一份華彩出來。
也就只有秦弦這樣的人會這樣做了。
舞臺下的所有評委以及老師幾乎都被秦弦和樂團的表現所震驚。
鄭浩驚訝地看著秦弦,又看了一眼邊上的餘塗,滿腦子疑惑。
他對著餘塗遲疑道。
“你……很早之前就認識這位小提琴了嗎?你怎麼知道他要開始炫技了?不對不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問的是……你怎麼知道他的炫技能炫的這麼厲害?也不是……”
鄭浩一時間有點語塞,很難表述清楚他究竟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但是餘塗卻能理解他的想法。
因此餘塗緩緩地開口道。
“之前全國大賽的時候我就看出來這位小提琴有些不凡,再加上我之前聽了陳秋帶著當時海音二團的演出,這位小提琴在當時也是作為首席以及獨奏出場的,因此我就大概對這位小提琴有了一個印象。”
餘塗稍微停頓片刻,指著秦弦緩緩道。
“技巧不夠成熟,但是已經有他自己風範和感覺的樂團首席,整體演奏方向偏向於合作而並非獨奏,如果後續成為樂團首席,將能給予樂團更高的上限以及下限。”
“你這個評價……”
鄭浩的嘴角抽了抽,不由得吐槽道,
“怎麼感覺你眼中的這位學生像是個六邊形戰士外掛啊?即插即用,只要放入樂團裡,這人就能發揮出遠超眾人想象的實力?甚至還能給樂團提升?”
對於鄭浩的評論,餘塗只是略微搖頭,否定道:“不是即插即用。”
“這怎麼還不算即插即用?成為首席就能給予更高的上下限,你這個不是即插即用,還有什麼是?”
“他成為首席有個前提,那就是對於樂團足夠熟悉,首先得要讓他對樂團熟悉了,他的演奏才能給予樂團幫助,而這個熟悉是建立在他對於樂團的認可上,因此……”
餘塗的視線從鄭浩的身上移開,看向遠處的陳秋,緩緩道,
“因此我後面很快就放棄了邀請秦弦的想法,我能聽的出來他對於他現在的樂團有多麼認可,如果強行將他要過來,讓他進入我的樂團裡演奏的話,扭轉他對於我樂團的印象可能需要很久,再讓他成為首席,可能又要很久,說不定等我老到指揮不動了,只能退休了,他都還沒有能成為首席。”
鄭浩表情怪異:“那麼你的意思就是,他只有陳秋能用了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的。”
餘塗略微點頭。
他的視線雖然在秦弦上停留,但是更多的時間還是放在陳秋的身上。
秦弦對於他而言,僅僅只是一位有資格成為頂級樂團首席的小提琴演奏家。
他現在的那位首席也是一位非常厲害的演奏家,甚至還拿到過特別多的獎項。
因此他對於秦弦僅僅只是看中,並沒有特別多的關注。
屬於那種如果有機會就招進自己樂團,如果沒有機會就算了,有沒有他不影響自己樂團發展的那種。
而陳秋,則是不一般。
他的視線死死注視著陳秋,沒有半分離開。
在秦弦的那段和聲結束的瞬間,陳秋手中指揮棒已經落下。
樂團的聲音無縫銜接秦弦的演奏。
這個銜接並不是簡單的銜接,按照之前演奏的邏輯繼續去演奏。
他能很清晰地從陳秋的動作之中看到改變音樂邏輯的細節。
如果沒有猜錯,陳秋大概也是第一次聽到秦弦能將這個華彩部分演奏的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