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近衛說。
祁嬴聽完,樂了一聲。
“行吧,”他說,“事情還不算太完蛋,這些人待下去,跟咱們逮到的人關在一起,把他們面罩都扯下來,讓他們都看看對方是誰,說不定還是老熟人呢。”
近衛不敢怠慢,立刻將地上的幾人拽起離開。
“孫不凡,把院外的人換了,查出來今天後門是誰當值,死了搬過來,沒死帶去暗室,好好的問一問。”等外面的人一走,祁嬴眼神立刻暗下來,他說,“今天這件事必定有內應,不然他們沒辦法悄無聲息的摸過來。”
“他們是想殺黃老大和你抓住的另一個人,”林季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這些人是二皇子的暗衛。”
“我知道,但我身邊也一定有對方的眼睛。”祁嬴道,“二皇子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今天在院子裡發生的事。”
林季沒有再開口,屋子內一時間安靜下來,氣氛壓抑的可怕。
“如果是行安樓,我說不定可以幫上忙。”林季頓了頓,說。
他本不想這麼早暴露自己在行安樓的關系,而且他藉著和於相旬約飯,剛剛給瞿老闆帶了口信,他的人還沒有給他回複,林季本不想給祁嬴虛假的希望。
可現在看來,祁嬴很難短時間內讓他抓住的二皇子暗衛開口,最快截住那批糧食的辦法就是透過行安樓。
行安樓如今內部關系勢力複雜,上一任公佈的樓主在三年前離世,而行安樓到現在還沒有推選出新的話事人,所以其內部分化出來很多勢力,並且都在拉攏令牌持有人推選自己,支援自己。
現在這種情況下,瞿老闆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但我需要等一等訊息,你,你怎麼了?!”
林季話說到一半,見祁嬴忽然扭過頭捂著胸口彎下腰。他頓時警惕起來,急忙追上去。
祁嬴偏頭不讓他看,重重的咳了兩聲,抿緊的唇角溢位鮮紅的血滴。
林季整個人一激靈,急忙伸手去擦。
“有人嗎?來人!”他大聲喊,“來人,叫大夫來……”
“不用。”祁嬴聽到林季喊,抬手按在他小臂上,輕輕摩挲,“舊傷複發而已,咳咳……幫我拿下藥。”
“在胸口的內袋,幫我拿出來。”祁嬴掃了一圈,在一片狼藉中掃見不遠處的茶壺,他伸手拎了過來,就這一個動作,林季便眼看著他額頭上起了一層汗,像是疼極了。
他不敢怠慢,按照祁嬴指揮從他胸口處摸出一個小瓶。祁嬴單手撐在桌子上,接過林季手中的藥瓶。
他從藥瓶中倒出兩粒神色小藥丸,就著涼透了的茶水嚥下去。林季看著心驚膽戰,忍不住問:“怎麼受的傷?”
“被人暗算。”祁嬴又咳了兩聲,扯出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我這人命犯小人,總遇見偷襲。沒事,喝了藥就好了。”
林季扶著他,不敢動。
是啊,從出事到現在,祁嬴是馬不停蹄的趕著回到京城,他沒時間養傷,也沒時間休息。
“嚇到了?”看到林季垂下眼睛,臉色比他這個倒黴蛋還差,祁嬴湊過去,帶著幾分笑逗他。
他玩笑的撞撞林季,眉眼舒展開,頭靠到林季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