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燃看著眼前的南梨兒真摯的小臉,心中一股說不出的暖意頓時生出。
他如何能想到,兩人之間當年那猶如兒戲的約定,這少女竟然直到現在也不曾忘卻,反而隨著漫長的三年時間越發的堅定和執著起來。
他從小被元靈群妖撫養長大,與人族接觸本就不多,雖然被白芷送入這啟靈學院之中,可因為無法修煉靈力,始終被同齡少年終日排斥與不屑。
他今日見到這南梨兒突然現身,對三年前的約定恪守至今。一股從來沒有過的,被人放在心中牢牢記掛著的溫暖登時湧出,讓他心頭不由得一陣感動。
“謝謝你。”白燃此時低垂著面龐,看不清神色,語氣之中有些許顫抖:“老大。”
南梨兒聞言,嘴角緩緩一笑,繼而轉身再度看向那臉色蒼白的李古河,眼神冰冷下來:“先前你已是下了死手,要是讓我做決定,便是你今日小命能留,也定要廢了一身修為才能作罷。”
聽見這話,李古河臉龐蒼白更甚,他之前出手狠辣無情,刀刀都足以要了白燃的性命,聽到這少女口氣冰冷,心知此事今日絕對無法輕易瞭解,當即一陣心慌不已。
眼下,也唯有院中老師介入,自己說不定還能全身而退。
想到這,李古河心中頓時陣陣祈禱,只盼著能有院中老師聽到訊息,前來控制。
可說來也奇怪,他與白燃在此相鬥多時,早已接近學院早課時間。可路過的除了弟子,卻是連一個老師的影子都不曾看到。
就在他苦苦思索脫身計策之時,白燃卻突然開口,聽到白燃所言後,這李古河登時如遭大赦般地鬆了口氣。
“你走吧。”白燃緩緩開口。
一旁的南梨兒小臉登時一陣詫異,這李古河先前刀刀陰毒無比,自己若是來晚片刻,只怕這白燃的小命都得不保,此時聽他開口要放過李古河,不禁大為疑惑。
“先前出手重了些,還望你莫要計較。”李古河聽到這話心中大喜過望,口氣極為恭敬地開口答道。
他表面雖然恭敬,可內心卻還是忍不住一陣暗罵。
若不是白燃有這如同怪物般恐怖的內院弟子相助,自己又豈能這般卑躬屈膝!
想到這,胸中又是一陣氣惱大作,只盼著將來一但能有機會,定要將今日這屈辱全部討回。
李古河話語一落,隨即從地上艱難地爬起,轉身便欲離開。
“我話還沒有說完。”白燃冰冷地聲音再度傳來,讓李古河頓時僵在了原地。
“不知還有何事?”李古河臉色僵硬地笑道。
“今日我不動你,是因你受傷頗重,我便是勝了,那也是勝之不武。”白燃神情漠然,繼續說道:“待你身體恢復之後,今日之事,我白燃必定親自上門討教!”
李古河聞言,眼眶不禁微微抽動。
“你我二人之間的恩怨,還需你我親自了結。”白燃再度說道。
“好好好。”李固河心中勃然大怒,可礙於一旁虎視眈眈的南梨兒始終不敢發作:“待我身體恢復,定然和你好好討教一番,只盼著到時候你莫要再請其他人出手便可。”
他刻意把其他人三個字語氣加重,暗示白燃今日是借了他人之威。
“放心便可。”白燃冷冷一笑:“到時這南姑娘絕對不會出手。”
這李古河雖強,可自己此時境界已經與他相當。
今日不敵,乃是輸在了秘法的玄妙之上,若是給他一些時間,能將那從鍾皇塔中得到的皇龍戰經修習一二,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哼。”李古河胸中氣鬱難平,卻礙於南梨兒之威無法發作,當即重哼一聲,隨即拂袖離開。
當他經過那早已看傻了的李江身邊時,見到後者滿臉畏懼惶恐,心中一陣丟人敗興之意當即大作。
又想到若不是這廝平日在學院中惹事生非,他李古河又如何能落到這般狼狽境地!
當即一股怒血湧上心頭,左手登時暴揮而去,一巴掌將那李江打的橫臥在地,左臉瞬間腫成了豬頭一般。
眾弟子見狀,登時暗暗嗤笑不已。這李氏兄弟平日裡一個橫行霸道有恃無恐,一個心狠手辣手段陰狠無比,今日落個這般下場,倒也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