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蒽一愣,黑暗中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化為一次又一次的揮刃。
屋內兩道身影交錯,一個步伐略顯沉重,一個行動輕巧自然,遠近親疏,全由後者掌控。
大抵是上了三十的年紀,又常年懈怠功夫,芮蒽的揮刀肉眼可見的越來越無力,氣息凌亂至極。
予慈一邊悠哉躲過攻擊,一邊溫和開口:“你未跟我接頭,就想先滅我口。”
“無情無愛的細作姐姐,十多年潛伏下來,難道已經背叛了琉國?”
“你放屁!!”
女聲呵斥低聲,“你難道不知道每個琉國的細作都被下了毒蠱,如果背叛,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嗎!”
說的沒錯。
這是琉國慣用的控制人的手段。
不過芮蒽作為昔日皇帝的細作,蠱自然是皇帝自她幼時就所下。
而予慈這個身體的原主是十三歲才跟隨男主,且那時二十歲的男主已成為攝政王,蠱自然是從她跟隨時所下。
一箇舊蠱,一個新蠱,兩種蠱都有一定副作用。
像是皇帝的蠱,被種下的人壽命就會短一些。
但男主的蠱也許是研發了幾個版本,副作用會因人而異,像予慈這個原身的副作用就是體溫會低於常人。
對予慈沒什麼影響,因為她本身體溫就低。
兩種蠱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一樣,現下都是掌控在攝政王手裡。 非凡
細作的生殺大權,全在千里之外的那個男人的一念之間裡。
而且,她的法術消除不了這種蠱,就像之前古代位面裡原主有身弱體質的設定一樣,躲不開,除不掉。
“我每個月都會從接頭的聯絡人那兒拿到緩解毒蠱的解藥,這說明在王的心裡,在琉國眼裡,我從未背叛!”
芮蒽嗤笑,揮刀的速度卻因為體力不支慢了下來。
“我可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能在公爵府潛伏下來的細作。”
“即便我什麼也不做,什麼資訊也不傳遞,王也會因為我能一直待在公爵府這個原因不斷給我解藥!”
女聲緩緩說著,言語間有些喘息。
“但你來了,我就不是唯一了。”
說著,芮蒽輕嗤,眼神狠厲的掃視周遭黑暗:“嘖,我跟一個死人說什麼。”
“去死!”
屋子偌大但到底就這麼大,揮了半天的刀都沒砍著人,這個人居然還覺得能滅得了她的口。
予慈:“……”
已經沒了周旋的興致,隨手一揮,人影應聲砸向一邊牆角。
“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麼能長期潛伏在公爵府了。”
予慈坐在桌邊,撐著頭,散落的青絲順著重力搭在若隱若現的鎖骨上,微風拂過,月色再次入窗。
芮蒽掙扎著,對上了少女的眼。
“還沒意識到麼。”
“你受過傷,舊傷惡疾難愈傷了身子,而且好像還有其他原因……總之,武功盡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