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隼人問:“我讓你感受到愛了嗎?”
“嗯。”
“那就好。”他說。
裡紗起身問他:“我們在學校裡接吻會不會不太好?”
獄寺隼人也笑了:“我從來就沒遵守過校規。”
裡紗閉上眼。日光充足的時候,即使閤眼也是能感受到光源的。她看見了很多景象,不是她見過的任何。是午後波光粼粼的湖面、振翅的蝴蝶、細小微風捲到千萬公裡之外,藍天延伸至雪山,細密的白雪簌簌落下,然後崩塌。她在群山中被掩埋。
萬籟寂靜中,只有心髒跳動的聲音。
她想到了。
裡紗一把推開獄寺隼人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了本子和筆。
獄寺隼人懵了一下,怔怔地看著她開始埋頭苦畫。
裡紗沒有分半點精力給她,只是一味的塗畫。
靈感在腦中充沛的表達,能看到的畫面一幅接一幅,轉瞬即逝。如果不記下來的話,日後再怎麼回憶也不會達到今天這份澎湃到快要滿溢位來的情緒高度。
等她好不容易收筆,太陽已經歪歪扭扭地停靠在了地平線。
裡紗長舒了一口氣,滿意地翻看記錄下來的靈感碎片。來回翻看了兩遍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剛剛好像把什麼人拋下了。她一抬頭就對上了獄寺隼人的臉。裡紗尷尬地笑了笑,態度誠懇地道歉:“抱歉,剛剛那個靈感真的很緊急。”
“沒關系。”獄寺隼人已經學會了裡紗教給他的。
——尊重她的工作,以及,他們還有很長久的未來。
他問:“已經好了嗎?離同學會還有點時間,你可以繼續。”
“已經好了。”裡紗將筆和本子收好,“我們走吧。”
因為時間還很富餘,從學校離開,她們步行往商業街去。
裡紗向獄寺隼人介紹街邊的小店:“這家飾品店我以前常來,上次回來的時候老闆還認識我,一開始挺驚訝的,後來京子告訴我是因為老闆的女兒和我們同年級,我戴了什麼新飾品的話她們家就會照著進貨,特別暢銷。”
獄寺隼人解惑了:“難怪那些女生總是同時換上你的同款。”
“這你也知道?”
“知道啊。”獄寺隼人說,“她們經常談你,我會偷聽。”
裡紗笑得不行:“你現在已經會光明正大地承認偷聽了嗎?”
“她們又沒有說不許聽。”獄寺隼人也學著裡紗理直氣壯的樣子,“說的太大聲了,你知道的,我耳朵很好。”
裡紗敷衍他:“嗯嗯嗯。”
路過她和京子都很喜歡的甜品店,裡紗停住了步伐:“你說我們要不要帶個蛋糕去啊?”
“喝酒的時候吃蛋糕嗎?”獄寺隼人覺得很奇怪,“你想吃什麼樣的?”
裡紗又想不好了。她搖搖頭:“算了,喝酒帶個蛋糕好奇怪。”
她們繼續往商業街的小酒館走。
本以為提早過來的她們應該是到的最早的,結果進了小酒館才發現她們竟然是最晚到的。其實這都要怪岡崎,他搞神秘把大家的胃口都吊了起來,裡紗又是學生時代大家的共同偶像,他們很難不積極。
裡紗和獄寺隼人走進去,揮揮手和老同學們打招呼:“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