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懶得點破他。她的視線落到了客廳的鋼琴上:“這就是那架鋼琴嗎?”
“是。”獄寺隼人說,“要聽嗎?”
彈鋼琴其實應該是很有情調的事吧?裡紗這麼想著。她預想裡的場景,她應該會在比較浪漫的氛圍裡聽獄寺隼人彈一首世界名曲,致愛麗絲或者月光奏鳴曲什麼的。總之不是兩個剛剛長途跋涉十幾個小時,風塵僕僕的人。
不過誰又規定這樣就沒有情調了呢?
她問:“你有什麼很拿手的曲子嗎?”
“夜曲?”
裡紗想了想:“小狗圓舞曲會嗎?”
獄寺隼人抬手,一串音符劃了出來。
樂器是需要勤奮練習的。獄寺隼人很多年沒好好彈過琴了,技藝生疏不少,不過裡紗本來也不是什麼專業的樂評人。她看沒有什麼可搬的凳子,索性就靠著琴凳坐在了地上。
小狗圓舞曲是很歡快的曲子,一曲畢,獄寺隼人側身低頭看到坐在地上的裡紗:“地上冷。”
“還好吧。”裡紗說,“裙子挺厚的。”
獄寺隼人伸手把她撈起來抱到凳子上:“小心感冒。”
裡紗沒有掙紮,順著他的力道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這樣你還能彈嗎?”
“我又沒有第三隻手。”獄寺隼人說,“你累了嗎?累了就去睡覺。”
“稍微有點累,但是不困。”裡紗問,“明天我回米蘭,你呢?”
獄寺隼人有點遺憾:“拉斯維加斯的任務需要回去彙報一下,應該有幾個會議要開。”
“那隻能我自己回去了。”
“不能多留兩天嗎?”
裡紗摸摸他:“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工作。我沒有抱怨,你也不應該抱怨。”
獄寺隼人頓住:“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裡紗說,“我現在是在教你。”
獄寺隼人俯首:“我知道了。”
“別動不動就這麼緊張。”裡紗這麼說著,在他唇角親了親,“我又不會亂生氣。”
獄寺隼人得了安慰也沒放鬆警惕。他當然知道裡紗輕易不會生氣。可她的禁區也是絕對不能踩的。他問:“什麼時候去動物園?能等我一起去嗎?”
“這個倒是不急。”裡紗笑,“那就等你回來吧。”
第二天裡紗獨自回了米蘭。
家門口放著一個快遞,她拿起來看了一眼寄件人。
是京子寄來的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