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裡紗的確什麼都沒說。
他們只是作為成年人接吻了。和白蘭分手,不意味著和他交往。
獄寺隼人想說的話啞在喉間,最後一滾,只剩下:“工作結束了,剛好在這附近,就想來看一下。”
裡紗點點頭:“那你進來坐嗎?還是就要走了?”
獄寺隼人看了一眼全程站在裡紗身邊笑眯眯的白蘭,他張不開口說想進去,但也絕對不想灰溜溜地走了:“不急著走。”
裡紗挑眉看他。
獄寺隼人心裡咯噔了一下,總覺得有點不妙。
不過裡紗沒說什麼,倒是白蘭在旁邊笑了兩聲。
裡紗轉身回了裡面,白蘭也跟著走了。就留著門沒關,留著他站在門外。獄寺隼人咬咬牙,自己跟上了。
桌上擺著裡紗煎的小羊排。很香,但獄寺隼人不敢誇。他怕這個原本是屬於那兩人的晚餐。
好在裡紗只拿了一副餐具出來:“你們兩個,一個三十分鐘前才跟我說要來,一個來之前沒打招呼,所以沒有準備你們的份。”
“沒事。”獄寺隼人一聽白蘭也是臨時來的,一下就卸掉了一半心理負擔,“我吃過了。”
“哎——”白蘭叫了一聲,“我還以為能蹭上晚餐的。”
本來是有他一半的。如果獄寺隼人沒來,裡紗不介意分他一半。飯後再吃點零食填填肚子也是完全可以的。
三個人就算了。
裡紗對白蘭的怪叫不為所動:“玄關的抽屜裡有幾家外送的廣告單,你想吃可以自便。”
然後白蘭就真的去找廣告單了。
獄寺隼人小聲問裡紗:“他怎麼來了?”
裡紗淡定道:“說是旅遊回來帶了禮物。之前搬家沒跟他說,他跑到舊家去了。就問他要不要來新家。”
如果白蘭沒有去舊家找她碰壁,裡紗也不會讓他來新家。走不出第一步的人她懶得去扯一把,但主動的人永遠能獲得她的好感。
白蘭挑挑揀揀,選了一家壽司配送。他還很好心地問獄寺隼人:“獄寺君不來一點嗎?”
現在答應就是在扇自己耳光。獄寺隼人皮笑肉不笑:“謝謝,我不餓。”
“好吧。”
白蘭選的壽司送的還挺快,還讓他趕上了和裡紗同桌吃飯。
獄寺隼人磨了磨牙,感覺自己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裡紗要不要嘗嘗?我點了個拼盤。”
——嘗什麼嘗,自己點的飯就自己吃完啊混蛋白蘭。
“感覺這個沒有山本君家裡好吃呢,果然是因為不正宗的關系嗎?”
——棒球笨蛋還給他吃飯?怎麼沒毒死他?
這頓飯白蘭和裡紗吃了多久,獄寺隼人就在邊上腹誹了多久。他面色不善,眼神裡的殺氣是藏也藏不住。
白蘭頂著他的強烈殺氣是巍然不動。
裡紗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她吃完飯去廚房收了碗筷還很有心情地問他們要不要喝點什麼:“酒是沒有了,上次那瓶剩了一點我前兩天就喝完了。現在只有牛奶和果汁可以選。”
“果汁~”白蘭一點都不客氣。
獄寺隼人兩個都不太喜歡,但他想到晚餐就吃了虧,還是選了:“牛奶吧。”反正不要和白蘭一樣的。
裡紗拿了一瓶紙盒裝的牛奶:“那正好,還想著自己一個人要喝好幾天才能喝完呢。”她把果汁遞給白蘭,轉身又進廚房拿了兩個杯子。
趁著這個空隙,獄寺隼人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問:“你來幹什麼?”
“嗯?”白蘭笑眯眯道,“你來幹什麼,我就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