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從裡紗家裡離開,下到一樓,獄寺隼人摸出了那支他在樓上想點卻沒點的煙。煙被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他完全沒打算送人:“我抽支煙再走,你們自己想辦法回去吧。”
就連年紀最小的藍波都看透了一切:“抽支煙。”
風太忍不住複讀:“抽支煙。”
迪諾不敢說話。
山本哈哈笑了兩聲:“那我們就先走了。”
獄寺隼人隨意地甩了甩手,意思是讓他們快走。
他倒也沒有騙人。看到加百羅涅的車分別把迪諾和蹭車的彭格列三人組捎走,他真的點燃了那支煙。
抽完一支煙要多久?
可能五六分鐘,也可能一刻鐘都不夠。
獄寺隼人沒刻意記過自己的抽煙時間。一支煙畢,他隨手把煙頭扔至空中,拋到身後。水紅色的嵐屬性火焰順著最後那點火心蔓延出來,將煙頭完全分解。
五層樓的高度對一般人來說非常危險,但對獄寺隼人而言只是個徒手就能翻上去的小意思。
不久前他和裡紗一起吹風的陽臺,此刻只有他一個人,風中突然就多了冷意。他推開移門進入室內,看到裡紗已經坐在沙發邊的地上依靠著沙發睡著了。
也可能沒睡著。但半夢半醉,和睡著的區別也不大。
房間裡還有熱鬧過的餘溫和未散的酒氣,只有完全走到她身邊單膝跪地,俯下上半身才能嗅到那一點花香。
他伸手掰過趴在沙發上的裡紗,把人強行調轉了方向,趴窩的地方從沙發變成了他懷裡。
除了遊輪出事那次,這應當是他第一次抱裡紗。
柔軟的、溫熱的、香氣馥郁的。
意料之中。
他原本是想抱她回房間睡。雖然已經開春,但這個出租房沒有地暖,她睡在地板上肯定會著涼。
因為現在兩個人幾乎可以算是以相擁的姿勢坐在沙發與茶幾間的縫隙,獄寺隼人抬手想觸控她的頭發,卻摸到了冰涼的鯊魚夾。
不久前裡紗還在他面前演示鯊魚夾的正確用法。
確實不難。
他拆了又盤,第三次就能做到和她自己夾的一樣完美。
玩夠了,獄寺隼人抱著裡紗站起來。
雖然不知道裡紗的房間是哪個,但他大概能猜到。
輕手輕腳地將裡紗放到床上,獄寺隼人本來想替她蓋上被子,鬆手才意識到他應該先幫她把外套脫了。裡紗很偏愛這種針織外套,收口的燈籠袖很寬松,獄寺隼人見過她有時候順手就把手機塞進袖口墜在手腕的地方。
獄寺隼人又把裡紗翻了起來,依舊是抱進懷裡的姿勢。
其實這樣很煩人的。
想象一下你睡得好好的,然後有人把你搬起又放下又搬起。
獄寺隼人幫裡紗拖去了外套才知道她裡面那條家居長裙是細吊帶款。大概是脫了外套有點冷,裡紗有點要醒來的跡象。再把她塞回被子裡時,裡紗的雙臂沒有從他肩頭自然垂落。一隻手搭在他後脖頸,另一隻手停留在臉側。
她好像醒了。
迷迷糊糊地睜眼。
但是可能也沒全醒。
因為沒有質疑他怎麼會在這裡。
裡紗就這樣看了一會,最後只說了一句:“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