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蓁踉踉蹌蹌站起來，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相對無言。
許蓁像是經過了幾番思想鬥爭之後，道:“這怎麼辦，我們倆在裡面了。”
裴雲玦從沖鋒衣的口袋裡拿出濕巾，扯出一張遞給她，“沒怎麼辦。”
“我只在戲裡體驗過野外過夜，還挺新奇。”
許蓁下意識說道:“你那場戲哪裡是在土坑裡，不是人工搭建的草屋嗎？”
她這些天晚上睡覺之前，看了幾部裴雲玦前幾年的電視劇，象徵性“惡補”一下。
補充一下作為顏粉的基本操守。
“那我建議你多看看我的戲，往前看。”
“為什麼？”
“因為我的戲都是精品。”裴雲玦靠在土牆上說道。
“真沒見過對自己那麼有自信的人。”
“我也沒有見過連自己正主的劇都沒看全的粉絲。”
許蓁:“你半路出道，還不允許我做半路粉絲？”
“況且，我已經對你祛魅。”
裴雲玦突然盯著她，眼神幽靜，“祛魅？”
“那你承認之前對我……”
他像是故意沒說後面的話，意味深長。
洞坑之中和外面溫差有點大，不知從什麼地方吹過來的一陣風，許蓁下意識抖摟了一下。
裴雲玦不語，只是想脫掉身上的沖鋒衣外套，扔給了她。
許蓁道:“我不冷。”
裴雲玦道:“我熱。”
許蓁看見他過分瘦削的輪廓分明的側臉，下意識說道:“裴雲玦，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此話一出，讓裴雲玦多看了她一眼。
在他深邃的目光之中，許蓁唯恐他會錯意，解釋道:“我是想問你做演員辛不辛苦。”
裴雲玦輕笑一聲，很久，道:“怎麼，你不是我粉絲嗎？追星之前都不考古一下嗎？”
許蓁有些心虛道:“我這不是沒來得及準備嘛。”
裴雲玦目光淡漠，“感情你上節目前一天才認識的我？”
許蓁誠實，“算是吧。”
許蓁本以為他會說什麼自憐自艾的話或者陰陽怪氣譴責她的話，沒想到他說:“那我還挺有魅力的，你對我一見鐘情啊？”
許蓁:“……”
她這句話還可以這樣理解嗎？
好久，許蓁聽見他有點不著調地回答:“睡過地鐵，飛過紅眼航班，兩天只吃了一頓飯，三天背完幾萬字的臺詞，最後試戲的時候被人刷了。”
許蓁下意識道:“那還挺慘。”
裴雲玦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許蓁忙不疊咬了咬自己的舌頭，“不是，我的意思是關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