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玦目光停留在那塊被壓扁的小麵包上面，烏瞳目光輕輕掃過她的臉，“嗯？”
許蓁解釋一通，“早上匆忙拿的，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墊墊肚子。”
裴雲玦倒是沒有客氣，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麵包，就在許蓁低下頭來檢視今天早上的收獲的時候，裴雲玦手中那塊麵包被掰成了兩半，一半遞到她這邊來。
麵包本來就又碎又散，視線裡的一隻白皙的手讓許蓁猛然抬頭，只是一瞬間的目光看向了坐在不遠處椅子上的蘇天雅，之後才撞進面前人的瞳孔之中。
許蓁沒想到一塊被壓得扁扁的麵包能被分成兩份到她的手裡。
讓她想起小時候和同學上課一起偷偷在桌子底下分辣條被老師抓包的糗事。
她點頭，“謝謝。”
半塊麵包說不上好吃，有點噎。
許蓁回頭沒看見蘇天雅和林西莛，正疑惑之時，兩人從另一條巷子裡探出頭來，遠遠就向許蓁和裴雲玦招手。
許蓁聽見她說:“你們兩個快點來，這兒有一家餐館還開著門。”
兩人到的時候，蘇天雅和林西莛早就坐下來，正捧著選單準備點菜。
人不多，有幾個剛剛幹完活的電力工人坐滿了一桌，許蓁坐下的時候老闆過來了，對著幾人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各位，因為今天容鎮過節，當天訂餐的人很少，所以我們的食材準備得不多，目前選單上就只有牛肉麵和黃燜雞米飯可以點。”
蘇天雅小臉一耷拉，“啊”了一聲，“我還想吃小龍蝦呢！”
老闆帶著廚師帽，憨厚的臉上滿是抱歉，“實在不好意思啊！”
蘇天雅指著選單說道:“那行，那我要吃牛肉麵，許蓁姐，裴哥，你們吃什麼？”
“黃燜雞米飯。”
“黃燜雞米飯。”
她轉頭問林西莛，“你吃什麼？”
“我和許蓁姐一樣吧！”
蘇天雅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連忙說道:“你們都吃飯？”
“那我的牛肉麵也改成黃燜雞米飯吧。”
老闆:“好嘞，幾位稍等！”
蘇天雅伸手往身後的冰櫃裡拿出一瓶汽水，對著對面的兩人說道:“你們喝什麼？”
“汽水。”
“汽水。”
林西莛舉手:“我也要汽水。”
許蓁下意識看了旁邊的人一眼，發現他目光澄淨又漠然，看著身後的冰櫃。
裴雲玦餘光看見身旁的人收回目光，微微繃直的脊背才放鬆下來。
蘇天雅道:“汽水沒有了，你們誰要？”
裴雲玦道:“那給我一瓶橙汁吧。”
許蓁連忙說道:“我也不要了，礦泉水就行。”
幾人等飯的間隙，蘇天雅起身去了一趟廁所。
吃完飯的電力工人紛紛離開，店內就只剩下裴雲玦和許蓁兩個人。
大廳和後廚就隔著一堵木質的牆，可以聽見鍋鏟敲打鐵鍋的聲音和熱油下鍋的滋滋聲。
老闆還頗有情調地唱起了一首九十年代的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