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我幫你!”趙至樂滿臉不好意思地看著他,手抬起頭看見他爆紅的臉,手僵住在半空,連忙問道:“你臉怎麼紅了?”
黎沉光似乎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睛,咬牙切齒地道:“你走開,我自己擦!”
趙至樂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匆忙撒了手,把手中的紙巾扔給他,“那個啥,那你自己擦吧。”
黎沉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一樣,又翻了一個白眼,轉過身去不理他。
趙至樂攤開雙手,一臉無辜地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搞得好像我佔了什麼便宜一樣。”
許蓁在一旁偷偷笑了兩聲,被裴雲玦抓了個正著。
就這也措不及防地對上了他淡漠的目光,趙至樂和黎沉光還在吵,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幾人分開的時候,黎沉光說道:“我天天去班還有這個人才在呢?”
趙至樂嗤之一笑,“我當你在誇我。”
“但是我不是不會放過八卦你們的,我要帶著我們班女生一起八卦你,還有你。”
“我會一直監視你們,直到永遠。”
黎沉光:“趙至樂!”
“你有本事就站在那裡別動!”
趙至樂一邊嚷嚷一邊往前跑,日落的光影把幾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裴雲玦扶住左肩的書包,不緊不慢地跟在許蓁的後面。
許蓁整個人挺拔得像小樹苗,不分男女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顯得特別寬大,本來是落在肩膀上的齊肩發隨後被一本藍色的頭繩綁了起來,修長纖細的脖子上掛著忘記摘掉的校牌,手裡還抓著今天下午黎沉光送給她的橘子汽水。
裴雲玦想起一個小時之前一本正經向他付錢的許蓁,心底淡笑,突然喊了一聲,“許蓁。”
許蓁茫然地轉過身來,清透的如同小鹿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輕聲問:“什麼?”
他哪能真的有什麼事情啊。
就是心底想著那一件事,這就麼喊出了她的名字。
許蓁又問一句話,“你叫我?”
許蓁長得是清冷那一掛的,說起話來又是慢吞吞的,搖頭晃腦的時候有點像動物世界裡跟在媽媽後面的小企鵝。
熱氣透過雲層撒在樹上,蟬鳴不分夏秋,依舊尖銳。
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的熱氣一下子拍打在裴雲玦的臉上,他心中一緊,道:“鞋帶,你鞋帶掉了。”
許蓁低頭看了一眼,蹲下去,裴雲玦自動走到她的旁邊幫她拿著手中的橘子汽水。
許蓁三兩下打好了一個蝴蝶結之後,抬起頭來和他說了一聲謝謝。
許蓁接過橘子汽水的時候,手背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彷彿觸電一般,瞬間彈開。
趙至樂在前面大聲喊著許蓁的名字,她抿了抿唇,快步跟上前面人的步伐,餘光看見身後的裴雲玦不動,下意識喊了他一聲,“裴雲玦,走快點。”
裴雲玦愣了一下,道:“這就來。”
67路公交車今天來得特別慢,趙至樂先上了前面的一輛公交車之後,探出視窗和許蓁招了招手。
汽車尾氣搖起煙霧,公交站臺只有他們三個。
88號公交車停下來了,黎沉光背上書包正想往車上走,看著站著不動的裴雲玦,喊了一聲,“車來了,走不走?”
裴雲玦淡淡說道:“去朋友家有點事,等會回。”
黎沉光:“你揹著我交了什麼朋友了?”
“裴雲玦,你不是說我們的友誼像鋼鐵一般堅不可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