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出去,孩子就顯懷了。
程含章皺起濃眉,他時間不多了,希望最後的日子裡,秦小也能在身邊。
離別乍起,他才發現秦小也的存在感這麼強。
“你當軍區是兒戲?”
秦小也沒想到他這麼難纏,她只能兵行險招,用姜晚婉告訴她的辦法,一個……可以讓所有男人都聞風喪膽的辦法。
“除了這些,還有個原因。”
程含章眉頭松開幾分,心又提了起來。
他就知道秦小也另有其他理由:“你說。”
初春的天,小草破土而出,風裁了柳樹一點點尖尖,冒著綠意,程含章不喜歡憋悶,進辦公室把窗戶開啟,風從外面吹來,帶著淡淡的草木香。
陽光正盛,落在秦小也臉上,模糊了幾分她的表情。
秦小也沒被他扣住的手攀上他的胳膊,她個子在女生裡絕對不矮,在程家得天獨厚的基因面前,足足矮了一個頭。
在她攀上去的瞬間,程含章的身體緊繃起來。
秦小也抬起頭,深情地看著他:“因為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喜歡上你了。”
屬下離開他的原因,是喜歡他。
程含章默默松開了秦小也的手腕。
“別開玩笑。”
兩個大男人談戀愛,他覺得光是聽這句話,夜晚入夢,程家祖先都會扇他幾個耳光。
秦小也本就是女人,她以前刻意扮男人,不裝了,女氣盡顯,眼睛溫柔如水,多情的看著自己心中的情郎。
“沒開玩笑,我不止喜歡你,我還想日你。”
“你在下,我在上,我還想看看你菊花的模樣。”
這些話都是姜晚婉教她背的,秦小也看著程含章從不捨到詫然再到驚恐的眼神。
她覺得姜晚婉就他媽是個天才!
程含章是誰,程家子孫最耀眼的那一個,從小被嚴苛培養,飽讀詩書,又在軍區摸爬滾打,可謂文武雙全。
根正又苗紅。
這種話不僅讓他驚訝,也汙了他的耳朵。
他一把甩開秦小也的手,臉紅了白,白了紅,他強忍了幾口氣:“滾!”
秦小也抓起桌上的錢塞兜裡,麻溜走到滾了。
門關上後,程含章頹然坐回椅子裡,簡直是……歪風邪氣,邪他媽骨子裡了。
一想到自己身邊的下屬對他抱有這樣的感情,程含章腦子裡亂成麻,他的呼吸調整不順,激的氣管又癢又疼,劇烈的咳了幾聲後,他吐出口血。
程含章痛苦的抓住胸口衣服,顫抖著從抽屜裡拿出幾顆配置藥丸放嘴裡,藥很苦,卻壓不下他彷彿被炮轟過的三觀。
“含章我可以進來嗎?”
天氣回暖,溫如意拿出自己壓箱底工裝衣服穿上,格子襯衫工裝褲,還紮了倆麻花辮子。
這年代的姑娘都喜歡工裝衣服,為啥啊,大家有工就有面,沒有工作的,穿上工裝服也讓人高看一眼。
溫如意學歷不行,也沒有啥正經工作,缺啥補啥,把溫書芹穿剩下的工裝褲當寶貝一樣稀罕著,有重要場合才穿上。
程含章擦掉嘴角的血跡:“進來。”
溫如意進來看到桌上的退伍申請:“秦小也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