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的時候覺得有些纏人,不在的時候又覺得難熬,薛懷瑾覺得自己有點賤。
小娘子沒有回應他,只拉著那個所謂的表姐圍過來看他。
像是看猴一樣,讓他有些不爽。
下一刻,薛懷瑾就嗅到了熟悉的氣息,還有那具溫熱的懷抱。
小娘子熟稔地抱起他坐在鞦韆椅上,招呼她的姐妹一同坐下,手下揉捏不停,惹得他心神不寧。
“怎麼樣阿箬姐姐,我的小貓是不是很可愛,你要不要摸一摸?”
經過兩月的喂養照料,小三花早就擺脫了剛來時的瘦弱潦草,變成一個圓潤小花捲,兩腮還帶著鼓出來的嬰兒肥,正看側看都可愛的不行。
“好啊。”
桑箬剛應聲,笑盈盈地想伸手去摸,眸一低對上了小三花看起來兇巴巴的眼神,接著便是哈氣,全然是拒絕的模樣。
桑箬的手停在了半空,嘆道:“玉兒你這貍奴脾氣有點兇啊!”
桑瑜也被眼前一幕弄得有些愣,猛然間想起了一件一直被她忽略的事。
也許是這些時日來小乖對自己的親近讓桑瑜忘了它原本的模樣,既兇又小氣。
回想一番,似乎春曉閣唯有自己能摸到它,畫春時不時就會抱怨小乖不給她摸。
今日一時高興給忘了,桑瑜忙露出歉意的神情解釋道:“是我忘了,小乖的脾氣有點古怪,連我都是好不容易才養熟的,讓阿箬姐姐失落了。”
桑箬渾然不在意,只笑盈盈回道:“不礙事,貍奴便是這樣,尤其怕生,不摸就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見表姐不在意,桑瑜定心,低頭狠狠掐了一下小乖的屁股,佯裝兇惡地罵了句。
“壞貓!”
薛懷瑾此刻比竇娥還冤,更無力的是還口不能言。
他又不是真貓,怎麼能讓娘子家隨隨便便上手摸,這不是佔他便宜汙他清白嗎?
她摸就算了,自己姑且忍著,日後再算賬,別人萬萬不行。
屁股又被掐了一下,不是很疼但很侮辱人,薛懷瑾惱了一會,下意識瞥了小娘子那處一眼,想著日後將仇通通報了才行。
畫春上來些茶點,都是近來桑瑜愛吃的,姐妹兩開始閑言敘話,將近來的趣事都掏了出來。
說著說著,話題便偏向了兒女親事,桑瑜聽表姐滿臉愁緒地說起了自己的婚姻大事。
說是前些日子有人上門提親,家世、相貌瞧著都不錯,家中大人和大舅舅還是故友,就是那人是個武將,性子有些糙莽,頭一次遇見便詢問她是誰家的,閨名為何。
當時表姐只以為是個只會見一面的浮浪子,並未理會,結果第二日便見人帶著雙親登門了。
原是大舅舅的老朋友,今年三月剛從外州升入京的,如今家中大人任職衛尉寺,那人去了北衙龍武禁軍,是個校尉。
桑瑜聽得入神,看著表姐糾結的神情,直言問道:“阿箬姐姐心中對他喜歡嗎?”
這一問,桑箬紅了臉,吞吞吐吐地就是說不清,幹脆挑起了別的話頭。
那本也是她想說的。
“先不說這個了,玉兒知道,爺娘今日來你家是做什麼的嗎?”
表姐笑著,溫柔的笑意中帶著些躍躍欲試的意味來。
桑瑜一看錶姐那神秘兮兮的臉色,便知這次大舅舅家不是單純來用飯的了,但具體是什麼她猜不到,擼著小乖,伸頭過去打探道:“不知,阿箬姐姐快說吧。”
這事大概夠私密,只見表姐湊到她耳邊,輕聲道:“爺娘想讓玉兒嫁到我們家,做我們家的媳婦。”
桑瑜擼貓的動作一頓,下面享受了好半天的小三花更是倏然間睜開了眼,黑瞳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