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貓怎麼不過來吃飯呀?”
將貓食擺好的畫春喚了好幾聲,見小三花屹然不動,只是等著兩只圓溜溜的眼珠子看著她。
好像自己做錯了事,冒犯了什麼貴人一般。
桑瑜也看過去,將小三花莫名嚴肅的模樣映入眼簾。
它呈著一個極其標準的半蹲姿態,兩只前爪按在身前,小嘴巴抿得緊緊的,看不見一絲縫隙。
這樣標準的姿態,也讓桑瑜將這只小三花的模樣看了個清清楚楚。
三花身上的顏色是眾貓中最豐富的,有黑、白、橘三色,隨機靈活分佈在全身。
有的貍奴運氣不好,顏色染得亂七八糟,甚至還會有一種引人發笑的滑稽感。
桑瑜的運氣好,亦或者說這只小三花的運氣好,今日聘回來的小貍奴是個顏色周正的。
整個背部覆蓋著黑白橘三色,蔓延到四條腿,只餘肚皮和四爪是雪白的毛色。
小三花的臉頰,上半部分是橘色,下半部分是白色,開臉極為端正。
腦袋和背之間的脖子也是雪白的毛發,就好像圍了一條巾子。
粉粉的鼻子,濕漉漉的眼睛,雖然身上有些髒亂、瘦小,但仍是一隻模樣周正的小貍奴。
畫春又喚了幾聲,小三花還是沒理,只威嚴地蹲在食案上,如同一隻不肯屈服的王者。
桑瑜忽地福至心靈,問小三花道:“小貓,你是不是想在食案上用飯?”
終於有人能夠理解他,薛懷瑾有些高興,但還是矜持地咪了一聲。
“咪。”
【終於有個聰明人了,不容易。】
聽著這句明顯是贊同含義的咪聲,桑瑜為自己猜對了而歡喜,笑得滿臉燦然。
畫春則撇了撇嘴,邊走過來邊嘀咕道:“還真不把自己當貓,非得在食案上用飯,成精了?”
桑瑜只是笑笑,將畫春放在食案上的雞肉糜和羊奶推到蹲姿端正的小三花跟前,笑眯眯道:“吶,快吃吧。”
薛懷瑾不理會那小婢女對他的調侃,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低頭大吃特吃起來。
這家的飯比上家味道要好上不少,餓了好半天的薛懷瑾吃得歡暢,情緒被點燃,便不受控地發出些可笑的聲音。
“哇嗚哇嗚~”
像是憤怒之下發出的呼嚕聲,伴隨著吃飯的動作,源源不斷地從小三花嘴裡發出來。
主僕三人都看了過去,露出訝異的神情,不明白它為何發出這等怪聲。
桑瑜笑,趁機擼了一把小三花的屁股,溫柔道:“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
大概和人一樣,餓了的時候吃到美味珍饈會發出各種感嘆,小三花也是如此吧。
隨著小娘子含笑的話語落下,小三花幹飯的身形僵了一下,忽然變得安靜如雞,吃相也斯文了許多,不再有那等哇嗚聲。
再次埋頭苦吃的薛懷瑾只覺得屁股那裡癢癢的,心裡的火著了又滅了。
主僕三人都誇有靈性,笑呵呵地看著小三花用飯。
被這麼多人盯著吃飯,薛懷瑾表示渾身不舒服,然他現在只是一隻小奶貓,只能逆來順受了。
同食案的小娘子早早吃完了餺飥,只餘酸辣氣味縈繞此間,薛懷瑾吃完了雞肉糜,嘴裡幹巴去喝羊奶,剛喝了幾口,就聽到小娘子心情頗好地嘀咕著。
“你不能這樣一直髒兮兮下去了,今日日頭好,午後給你沐浴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