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敢往下深想。
見卿歡久久不語,蕭燁也耐心等著,沒有催促。
良久,卿歡試探的開口:“臣妾受傷未愈,不能服侍陛下,陛下您……”
卿歡只起了個頭,蕭燁立時意識到卿歡要說什麼,他當即變了臉色,唇角弧度抹平:“怎麼,阿堇難道又要給朕舉薦嬪妃?”
卿歡囁嚅了下唇,吶吶道:“臣妾只是怕委屈了陛下。”
陛下正當壯年,血氣方剛,又怎能長久不召嬪妃侍寢?
或許陛下眼前不召嬪妃侍寢,是顧及她的心情,但她卻不能不懂事。
蕭燁抿著薄唇,許久,他輕嘆道:“阿堇可知,有些事情,一次就夠了?”
上次她故意舉薦於婕妤,他心中不快,也存了想讓她後悔難過的心思,所以才順了她的意,故意連番寵幸於婕妤,就是想看她吃醋,同他低頭認錯。
誰知她竟是個倔的,整整一個月,連主動派人去趟興慶宮都不曾,以至於讓太後逮著機會……
想到那個才得知便沒了的孩子,蕭燁深吸一口氣,唇角重新揚起一點弧度,輕撫著手中柔若無骨的葇荑,緩聲警告:“朕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第三次這樣的話,阿堇只需養好自己的身子,旁的事情,朕心中自有定論。”
蕭燁自己不願,卿歡也不會硬逼著他去,畢竟她們都不是於婕妤。
而於婕妤那裡,她已經給了她機會,為此她也付出了代價。
卿歡順從道:“臣妾知道了。”
卿歡的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夏日已經過去了。
寢殿的冰早幾日前已經撤去,白司衣親自送來了新的衣裙。
卿歡病了這麼久,身子骨又消瘦了不少,腰身處尤其明顯,細的幾乎一手可握。
碧煙和白司衣服侍著卿歡試衣,束腰封時,碧煙忍不住低聲道:“主子這些日子瘦了不少。”
她的傷比起卿歡的傷來說,要輕的多,故而早就養好了傷,重新回到了卿歡身邊伺候。
經此一事,卿歡對碧煙的包容也深了不少。
她笑看著碩大的穿衣鏡裡的自己,“瘦些穿衣不是更好看?”
碧煙往後退了兩步:“您之前穿衣也好看,放眼後宮,沒人能比得過您。”
只是現在,或許是因為大病初癒的緣故,卿歡的身上多了一股弱柳扶風之感,更容易讓人心生憐惜。
白司衣湊聲:“碧煙姑娘說的是,主子無論什麼時候都好看。”
沒有人不喜歡誇贊,卿歡被誇的滿心歡喜,白司衣送來的六套衣裙給試了個遍。
幾套衣裙試下來,卿歡累的身子發軟。
白司衣離開後,卿歡躺在美人榻上歇了會兒,緩過來勁兒後,就想出去走走。
在寢殿裡養傷這麼久,屬實是憋的狠了。
恰好今日天氣不錯,白司衣又送來了新衣,穿著新衣出去賞一賞才開的芙蓉,心情也能好上許多。
然而卿歡剛說完要出去的話,殿裡的碧煙和青書對視了一眼,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