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走,留周寶林一個人在宮裡,誰知道周寶林又會鬧什麼么蛾子,索性將人送走,也是除了一個隱患。
見卿歡受著傷,忍著不舒服還在為她考慮,於婕妤心下感動,她嗔道:“行了,你就別操心我了,你趕緊養好身子才是正經。”
卿歡面上帶著微微的笑意:“我也想快些好,每日趴在這裡,總覺得呼吸不暢。”
到底是傷了元氣,氣血不足,只陪於婕妤說了會兒話,就又懨懨地犯困。
於婕妤看著卿歡睡下,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卿歡受傷後,蕭燁一處理完當日的政事,就會來褚玉苑陪著卿歡,今日也不例外。
他進寢殿前,先是照例問了問卿歡今日的情況。
在得知今日於婕妤來探望過卿歡時,蕭燁的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他的忘性不至於如此大,還沒忘記是因為於婕妤,以至於他生了卿歡的氣,間接的導致了今日的局面。
身為帝王,最擅長的便是遷怒。
蕭燁沉聲道:“吩咐下去,日後不許任何人來打擾簡婕妤養傷。”
話音未落,蕭燁大步往寢殿走去。
即便這幾日蕭燁對卿歡極是溫柔,但卿歡一時半刻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心態。
只是她今日有事要求他,態度比起昨日來,倒是好了不少。
見蕭燁進來,卿歡微微抬了抬頭,看向他:“外頭日頭正大著,陛下可有曬著?”
帝王鑾杖,冬日風雪不淋,夏日太陽不曬。
蕭燁一路過來,鑾杖裡還放置了冰盆,一點都不熱。
但面對卿歡的關心,蕭燁是受用的,臉部冷硬的線條肉眼可見的柔和了些許:“不曾,阿堇今日覺得如何?”
“好多了,劉院首開的藥很有用。”
蕭燁側身坐在床榻上,輕柔的抱起卿歡上半身,讓她舒服的趴在自己懷中:“如此朕便放心了。”
夏日炎熱,卿歡受傷後一頭青絲就未曾再洗過,愛潔的卿歡總覺得不舒服,蕭燁卻不見嫌棄,寬厚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輕撫著她烏黑柔順的青絲。
安靜了一會兒,卿歡狀似不經意的提起:“陛下,臣妾聽說,周寶林傷了郭婕妤?”
蕭燁沒問卿歡是聽誰說的,他淡嗯了一聲:“小事罷了。”
周寶林和郭婕妤的事,他懶得去管,若不是元盛會按照規矩每日稟報後宮事宜,他或許都想不起來郭婕妤這個人,更別提特意為她做主了。
卿歡不贊同的皺眉:“這如何是小事?周寶林位份不及郭婕妤,她闖入郭婕妤宮中,已然是沒有規矩體統了,還傷了郭婕妤,更是枉顧宮規。這次若是縱容了周寶林,難保日後周寶林不會闖入興慶宮……”
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周寶林的不喜。
對於卿歡上眼藥的舉動,蕭燁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順著卿歡問:“那阿堇覺得,該如何罰周寶林?”
卿歡低垂的眸中泛著冷凝:“五臺山清冷,太後娘娘獨自一人前去難免寂寞,周寶林與太後娘娘姑侄情深,不若命周寶林陪伴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