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婕妤適時的止住了話題。
周歲宴後,天氣徹底的熱了起來,日頭高掛,動輒就是一身的汗,所以禦花園這些地方的人也少了許多,只有臨近傍晚的時候,嬪妃們才肯出來走動走動。
尚服局,卿歡看完尚服局為下個月太後壽辰準備的宮裝布料以及刺繡圖案後,叮囑白司衣:“太後壽辰上要穿的宮裝,務必要給本主看妥當了,不能出任何紕漏,尤其是不能出現和月華錦同樣的情況,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白司衣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鄭重道:“婕妤主子放心,奴婢會全程看著,力求完美。”
從尚服局出來,已經是申時末,太陽西斜,沒有了正午的熾熱,卿歡搖著宮扇走在宮道上:“太液池的荷花開了嗎?”
青書回道:“昨日奴婢正好從太液池經過,看了一眼,荷花現下開的正好呢。主子可是要賞荷?”
卿歡眸子輕閃,笑道:“一個人賞花有什麼意思。”
青書一頭霧水,哪裡就是一個人了,她難道沒陪在主子身邊嗎?
只不過她沒摸準卿歡的心思,就沒有亂說話。
翌日一早,卿歡便交代全福,讓他去太液池旁準備一下,她今日要泛舟遊湖。
水上的事,全福不敢掉以輕心,領了差事就去辦了。
卿歡則是瞅準時間,午休後去了興慶宮,見蕭燁摺子已經批完,正一個人手持黑白雙子對弈,她便歪纏道:“陛下,您一個人下棋有什麼意思,您陪臣妾出去賞花可好?這幾日太液池的荷花開的正好,據說還有一株粉白色的並蒂蓮呢。”
被卿歡一通歪纏撒嬌,蕭燁沒了下棋的心思。
將指尖捏著的一枚棋子丟進棋盒,伸手推了推卿歡的肩頭。
卿歡抬頭,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看著他。
那雙眼睛如琉璃一般清透幹淨,蕭燁心尖微動,指尖不著痕跡的撚了兩下,清了清嗓子道:“不是要去賞花?”
所以得從朕身上起來。
卿歡忙站起身,理了理衣襟和稍顯淩亂的披帛,又在蕭燁站起來時親自撫平他衣裳上的細微褶皺。
做完這一切,卿歡一伸手,青書便將宮扇遞到她手中,跟著蕭燁一同去了太液池。
太液池旁是卿歡早早就命全福備好的小舟。
雖然稱作小舟,但實際上並不小,裡面的船艙能容納七八人坐下都綽綽有餘。
蕭燁見了小舟,眉頭輕挑:“準備的這般齊全?”
卿歡抿唇一笑,還沒來得及回話,餘光不知瞥到了什麼,定睛一瞧,指著那邊問:“青書你看,於婕妤是不是在那邊?”
青書順著卿歡指的方向看過去,不過一眼,點頭肯定:“主子看的不錯,確實是於婕妤,看於婕妤的樣子,應該也是來賞荷的。”
畢竟於婕妤去的方向,也是太液池邊,只不過於婕妤來的不是他們這裡。
禦駕駕臨禦花園,在禦花園的人不可能沒有收到訊息。只是有禦前的宮人守著各個過來的方向,她們想來還不一定會得到準許,若是擅自前來,或許還會得罪簡婕妤。
如此得不償失,她們壓制著小心思,幹脆就當做沒看見。
於婕妤或許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根本就沒有往這邊湊。
但偏偏卿歡眼睛雪亮的看到並提出來了。
她仰頭,視線落在蕭燁下頜的位置,溫聲道:“陛下,既然於姐姐也在,不若請於姐姐過來,同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