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芙蓉初綻 “她倒是自在。”
翌日,辰時末,後宮嬪妃請安結束,郭尚寢帶著彤史至鳳藻宮,請皇後孔氏在彤史上用印,以便後續查閱核對。
皇後甫一聽到郭尚寢求見時,稍愣了下,問身邊的倩雲:“陛下昨晚召了誰侍寢?”
倩雲也一頭霧水:“沒聽說昨晚陛下召了嬪妃啊。”
既不是嬪妃,或許是宮女?
皇後理了理衣袖,叫了郭尚寢進來,翻看到彤史的最後一頁,只見上面寫著:九月初三,卿歡姑娘於興慶宮承幸,無聲,三刻鐘歇。
除了侍寢之人的名號和日期之外,其餘內容和以往相同。
卿歡姑娘?
皇後點了點彤史上這四個字,一面吩咐倩雲去取鳳印,一面問郭尚寢:“陛下可有冊封位份?”
郭尚寢恭敬回道:“回皇後娘娘,陛下不曾提及。”
“本宮知道了。”
被寵幸過,卻沒有冊封位份的宮女,不值當她多問。
在彤史上蓋了鳳印,就讓郭尚寢離開了。
郭尚寢捧著彤史,站在鳳藻宮外,望了眼奪目的描金牌匾,內心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皇後娘娘沒有多問。
卿歡昨日初次承幸,便被蕭燁死命的折騰,以至身子過於疲憊,直到快午時,人才悠悠轉醒。
在旁候了許久的青書見卿歡睜開眼睛,就忙道:“姑娘醒了?奴婢伺候您起身。”
她從陛下上朝時就候著,直到現在,已經候了兩個時辰,終於醒了。
就沒見過後宮哪位娘娘小主頭一天晚上侍寢,第二日還能起的這般晚的。
“嗯。”
卿歡嗯了一聲,沙啞的聲音中透著絲絲嬌媚。
青書耳根微紅,上前掀開卿歡身上明黃色的錦被,露出了錦被下不著寸縷,青紫遍佈的玉體。
青書愈發的低了頭,眼睛都不知該往哪兒放,手下扶著卿歡起身的動作卻是半點兒都不耽誤。
卿歡一動,身子就疼的厲害,尤其是那處,更是火辣辣的。
但她能忍,並且面上毫無異樣。
青書服侍著卿歡穿好了衣裳,這才端來熱了好幾遍,這會兒只是溫熱的湯藥:“姑娘快趁熱喝了。”
卿歡眉眼一動,問也不問,仰頭飲盡。
湯藥味道酸澀,充斥著整個口腔。
她把碗遞給青書,輕擰眉心:“青書姑娘,不知可有桂花糖?”
她不怕疼,卻獨獨耐不得苦。
若是喝了藥沒有桂花糖,她這一日都不會有胃口吃東西的。
“有,姑娘且等等。”
青書扶了卿歡在梳妝臺前的圓凳上坐下,然後推開殿門,吩咐了外面守著的宮人一句,不一會兒,一小碟子桂花糖就送了來。
甜滋滋的味道很快取代了口中酸苦,卿歡一早起來就被迫喝了一碗藥的灰暗心情霎時好了許多。
卿歡醒來要了份桂花糖的訊息,蕭燁很快便知道了。
他嗤道:“她倒是自在。”
又看了眼令他煩躁的奏摺,心氣兒忽的就不順了:“去,把人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