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用過早膳,就得去鳳藻宮請安。
昨晚是青書守夜,今日陪卿歡去鳳藻宮的人就變成了碧煙。
碧煙撐著傘,和卿歡一起踏入雨幕。
剛到鳳藻宮坐下,李美人跟著就到了。
卿歡給李美人見禮的時候,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卻心虛的移開視線,扭頭和身邊的林美人說起了小話。
坐回去的時候,卿歡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原來是個紙老虎。
請安和往常一樣,沒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是,除了良昭儀和病了的梅才人告假沒來以外,今日被人擠兌的人變成了昨日侍寢的喬禦女。
不過這三言兩語的酸話和侍寢比起來,很是算不得什麼。
請安結束,外面的雨也停了。
眾人依次離開鳳藻宮,卿歡嗅著雨後清新自然的空氣,突然來了興致:“咱們去禦花園走走。”
進宮這麼久,禦花園她一次也沒去過。
碧煙聞言,眉眼間染上了些許興奮:“主子在宮裡悶了這麼久,是該出來散散心。”
話音甫落,就聽得身後有人出聲:“簡妹妹是要去禦花園?”
碧煙扶著卿歡轉身,便見一身穿藕荷色宮裝,溫婉和善的女子站在不遠處,笑盈盈的望著她們。
卿歡垂了垂眸,迎上去行了一禮:“見過徐婕妤。”
徐婕妤忙上前親自扶起卿歡,嗔道:“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多禮,若是妹妹不嫌棄t,叫我一聲姐姐也是使得。”
徐婕妤有意交好,卿歡自然不能落了徐婕妤的面子,笑著配合:“徐姐姐。”
徐婕妤笑著應了一聲,拉著卿歡的手不曾松開:“方才聽妹妹說,要去禦花園?正巧我也準備去走走,不若妹妹與我一起?”
卿歡低眸看了眼被徐婕妤握著的手,輕輕頷首:“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雨後的禦花園,多了許多掉落的殘花,雨一停,有許多宮人出來清掃。
那些宮人看見主子,遠遠的行過禮後就避開了。
徐婕妤見了地上的殘花,忍不住同卿歡感嘆:“妹妹你瞧,昨日還開的好好兒的花,不過經了一夜的雨,今日就掉在了泥裡。它們長在枝頭的時候,宮人們碰都不敢碰,可掉落以後,連宮人都不屑一顧,路過時也會踩上一腳。”
“可見若無人庇護,再美的花,也終究是不堪一擊。”
桂花樹下黃澄澄的花瓣蓋了滿地,路過的宮人一腳踩下去,桂花頓時陷入泥裡,滿身髒汙。
徐婕妤這話,說的足夠淺顯易懂,卿歡聽的明白。
如若她只是被陛下視為嬪妃,那她一定不會得罪徐婕妤,畢竟徐婕妤是宮中老人,是陛下的第一個女人。
不說陛下會不會對徐婕妤有感情,只說她與陛下多年的情分,就不是她可以比的上的。
可她不單單只是嬪妃,更是被陛下視作棋子,她在宮中的依靠,只有陛下一人。
若是今日她應了徐婕妤,在陛下看來,就等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