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樓裡有些規矩,還是很體諒姑娘們的。
就好比出閣的年歲,不到十五歲,是不會強制性讓姑娘們接客的,自願的另當別論。
而當年看上水仙的是個紈絝公子,一進樓裡看上水仙,二話不說就把人拉進房裡梳攏了,速度之快,壓根兒沒給人反應的時間。
事情已經發生了,紈絝公子也給了足夠的銀兩,錢娘子自然沒有二話,事後也讓水仙休養到了十五歲,才重新掛牌接客。
這件事,一直是水仙心頭的刺。
牡丹比水仙年長,自然知道這件事。
她輕嘆一聲,安撫道:“事情都過去了。咱們同為女子,更應該相互體諒才是。”
水仙不是那等心思陰暗的,牡丹這麼一說,她也就沒再多說什麼,跟著牡丹去了練舞的房間,給牡丹伴奏。
時間在琴音嫋嫋中流逝,很快就到了晚上。
一間氣氛曖昧的房間裡,水仙穿著半遮半掩的玉色紗衣,將微涼的酒緩緩倒進自己脖頸處的美人窩內,微紅著臉道:“奴家敬公子一杯。”
那摟著水仙腰肢的錦衣公子哈哈一笑,低頭埋在她身前,享受了這美人恩,順勢張口在水仙的脖頸處留下了一個紫紅色的痕跡,閑著的那隻手更是順著裙擺摸上了水仙光潔的小腿。
水仙很是配合,發出了嬌嫩輕嚀的聲音。
再抬頭時,錦衣公子輕浮的捏著水仙的下巴,拇指摸索著手底下細膩的肌膚,贊道:“你可是越來越能摸得清本公子的喜好了。”
水仙依偎在錦衣公子懷中,嬌聲道:“公子待奴家好,奴家自然要報答公子。”
雖然這位羅公子只是京城中一個尋常的公子哥兒,但他包下她半年,就意味著她半年不必去伺候旁人,只用伺候他一個。
於她而言,已經是天大的好處了。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羅公子又不是柳下惠,自然是摟著人去了榻上,成就了好事。
暖香漸漸散去,羅公子摸了摸水仙不著寸縷的身子,披了件衣裳下榻,在方才喝酒的桌旁拿了卷畫像,走到床榻旁展開,問一臉紅暈的水仙:“這位姑娘可是你們樓中的芙蓉?”
畫像上,正是那日卿歡在書肆裡只戴了面紗的模樣。
這幅畫像有些抽象,畫師的功底不夠,沒有畫出卿歡眼睛一半的美,水仙一眼沒認出來。
不過她卻聽清了羅公子口中對畫像中人的稱呼,芙蓉。
水仙臉上的紅暈褪去,長了個心眼兒道:“我們樓中的姑娘都是以花為名,自然是有個叫芙蓉的。只是公子這畫中之人,與樓中的芙蓉姑娘,不大像呢。”
“哦?”
羅公子這麼一聽,追問道:“那是這畫中人美,還是你們的芙蓉美?”
水仙光溜溜的手臂纏上羅公子的脖子,嬌嬈道:“難道公子覺得奴家不夠美麼,竟還當著奴家的面兒去問旁的妹妹,奴家真是好生傷心呢。”
水仙這麼一纏上去,羅公子只覺得渾身燥熱,又壓著人來了一回,把畫像的事忘在了腦後。
第二日天矇矇亮,羅公子穿好衣裳,拿著畫像下了樓,在樓下看見一個灑掃的婆子,便上前給了那婆子二兩銀子,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那婆子笑的見牙不見眼:“公子好眼光,老婆子就沒見過像芙蓉姑娘那般標緻的人兒。”
她用盡了自己畢生的文化,也只誇出了個標緻。
羅公子挑了挑眉:“比之牡丹姑娘如何?”
“自然是勝過牡丹姑娘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