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雖然鬆口讓她搬出去,可他實在是不放心她一個人住在外面。可她那麼堅決,他只好仔細檢視周圍的安全情況,給她做好各種防護措施,幫著她搞衛生,購買相應的用品。雖然好像還是在依賴他,但是阿貝格爾還是覺得自己好歹賣出了獨立的第一步。
她說為了能讓她冷靜思考,做出中肯的決定,最好讓她單獨呆一段時間。所以讓他暫時先不要來找她了,因為這樣會影響她的決定。他不想違逆她,免得她一氣之下直接不要他了,只好每天偷偷跟著她。
他看到她每天早上買一長條麵包,在加上一些燻肉火腿芝士之類的,一天三頓的做三明治。估計吃了幾天後膩味了,開始嘗試自己在家做,結果不是燒成了焦炭就是半生不熟。後來直接變成了水煮各種肉類和蔬菜,看她那表情估計也不怎麼好吃。她有一種奇怪的本事,能把本來好好的食材做出各種各樣詭異的味道出來,可都這樣了,她還不想搬回去。
要知道她特別喜歡美食。以前兩個人一起住的時候,他總是會換著花樣,做各種新鮮的食物。而她總是會吃的一臉滿足,還說真恨不得一輩子和他住在一起,哪怕是當鄰居也好啊!可現在呢?
以前兩個人一起住的時候,除了內衣是她自己洗的,他總是會幫她把其它所有衣物都清洗幹淨,現在卻什麼家務都得她自己做。
他看她第一次洗床單的時候,在搓衣板上搓來搓去,床單洗沒洗幹淨他不知道,但是她的手被搓掉了一層皮,疼的她直發出嘶嘶的聲音。他看著也心疼的不行,差點沒忍住走出來。還好她放棄了手洗,幹脆把床單抹了一層洗衣皂之後,用腳踩,邊踩還邊嘀咕個不停。
再後來,還是等她出門後,他才幫她把床單重新清洗了一遍。不然裡面全是泡泡,而且就這樣滴著水晾上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幹。就這樣看著她,忍了一個多星期後,他實在受不了了,她可以這樣對待自己,他卻看不得她的姑娘過這樣的生活。
他開始負責準備她的一日三餐,包攬家裡的所有家務活等。他雖然不會讓她看到他,可他們彼此都知道是他做的這一切。第一次看到桌上擺放著現成的食物時,她在餐桌邊呆坐了好一會了,之後流著眼淚吃完了他準備的食物,清理完後,不發一言的出門了。
她其實自從搬出來之後,就開始隱隱約約的慢慢想起以前的事來。他以前就是這樣照顧她的,事事都想給她準備好,什麼都以她為先。
她想起她那時突然離開,他眼裡的不可置信和受傷,好像不敢相信她真的就這樣不要他了。她那時明明還留著眼淚,按理說她應該是看不清的,可她就是覺得她看到他的眼神一點點灰敗下去。她現在哪怕只是回想都會覺得哀痛,更可況當事人呢
就這樣又持續了一個星期,她再一次出門前,在桌上給他留了張紙條。她說長期住地下室對身體不好,問他願不願意搬過來和她一起住,如果他願意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搬過來。
他看到她的留言時欣喜若狂,他自然是願意的。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住在哪裡都可以。他一刻也等不及了,馬上就跑下樓,叫了一輛馬車。他要回地下室拿一些東西,他想馬上就搬過來,好像生怕遲了,她就會反悔一樣。
阿貝格爾晚上回家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晚餐,等著她了。他很不好意思,站在桌子邊上一動不敢動,生怕是他誤會了,她並沒有邀請他同居的意思。
阿貝格爾看他那麼拘謹,一副很不自在的樣子,一邊脫掉大衣和圍巾,一邊出聲讓他過來。等他走近後,她抓著他的衣領,他配合的彎下腰,她拿掉他的面具親了親他的唇瓣,告訴他以後在家裡就不要戴面具了,她不喜歡。
聽到她這樣說,他這才有了真實感,忍不住抱起她,讓她把腿盤在他的腰上,一手摟著她,一隻手按著她的頭親了上去,他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現在激動不已的心情,只好透過行動來傳達給她。
她竟然熱情的回應了他,這只能讓他身體和心裡上更加沖動。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直到兩個人都親的喘不過氣來,她才拍了拍他的手臂,讓他停下來,說她餓了,吃完飯後再繼續。
她這句話讓他整個晚餐期間都神思不屬的,總忍不住盯著她的嘴唇,直到她瞪了他一眼,他才老老實實的開始吃晚餐。
晚上兩人洗漱完,看她跳到床上後,他本來還在猶豫,不知道他是該打地鋪,還是和她一樣睡在床上。結果她拉著他的手,把他拖了上去。當然,沒有他的配合,她是做不到的。
“你不是很聰明嗎?今天怎麼呆頭呆腦的,這裡只有一張床,叫你搬過來不就是同居的意思嗎?你扭扭捏捏的幹什麼,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阿貝格爾心想難道是自己當時突然離開,對他刺激太大了,才讓他這樣患得患失的?想到這裡,她翻身壓著他親了親,可能帶了那麼點補償的意思在裡面。
“那我們以後會一直這樣,再也不分開了嗎?”他總覺得今天像在做夢一樣,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幻,那麼的不真實。
“我只能說,我呆在這裡一天,就會和你在一起一天。我也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突然回到我原來的地方。”她已經吸取了胡亂做承諾的教訓,做不到的事,還是不要亂做保證的好。
“那我去找你,只要你還要我,我會一直尋找,直到找到你為止。”
他才剛剛失而複得,他暫時不願意想兩人會再度分開的事實。他想做一些能讓兩個人都快樂的事,上次只差臨門一腳的事。這次他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這次他不會給她半途而廢的機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再見到小艾瑞克的心願太強烈,阿貝格爾感覺自己身處的位置變了。她還是在一間公寓裡,但裡面的擺設和她現在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她看到床頭櫃上擺了一排她的小手辦,那些小手辦都是用木頭雕刻出來的,和真人一模一樣。它們穿著的衣服,戴的首飾都是她以前用過的穿過的。毫無疑問,這是小艾瑞克住的地方。因為除了他,不會有人閑得無聊雕刻一長排的她出來,還帶全套服裝的。
她正四處檢視,就聽到開門的聲音。她一時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他,站在那裡有點不知所措。小艾瑞克開啟門,看到阿貝格爾站在那裡,先是滿眼驚喜,很快又黯淡了下來。這樣的幻覺已經出現太多次了,每當他歡歡喜喜的想要擁抱她的時候,她都會消失。而且現在還沒有到她回來的時間,不可能是她的。
他用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嘴裡不停的念著“這是幻覺,這是幻覺。不能瘋,你不能瘋,貝貝還沒有回來呢!她會回來的,她肯定會回來的。”阿貝格爾看他神經質的又要打自己,忙跑上去拉著他,不讓他繼續動手。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離開。”她看他像個木頭人一樣,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她抬手摸了摸他發紅的臉,又在上面親了親,肯定是她嚇到他了。
“是我,是我回來了,我沒有不要你。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你等我,好不好。”阿貝格爾親著他,哄著他,希望能讓他開心一點。
“幻覺越來越真實了,我可能真的就要瘋了,怎麼辦,怎麼辦?我不能瘋的,我要等我的貝貝回來的。”他不相信這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哪一次不是等他相信她真的回來了的時候,她又突然消失的。
他再也不會受騙了,他要等真的貝貝回來。一旦他真的接受了這個幻境,他就永遠也出不來了。他一定不能瘋的,他的貝貝會回來找他的,他只要再堅持,再堅持久一點,就會等到她了。
阿貝格爾看他這個樣子,心裡特別難受自責。可她能感覺到她在這裡呆不久的,她很快就要離開了,她想給他留個印記,這樣等他清醒過來,他就能看到她給他留的訊息。
時間不多了,也來不及細想,她粗魯的拉開他的上衣,在他的胸肌上用力咬出了一個牙印,直到出血了才鬆口。她只來得及對他說了一句“我愛你,等我!”,她就被迫再度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