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卓然的語調也跟著冒出來，“為什麼我要排最後？”
“那你們說怎麼分嘛？你們這樣換來換去，我都搞不清狀況了。”
“你是怕說悄悄話被我們聽見吧？呵。”卓然輕笑。
“沒錯！”黑衣林序附和。
林序的聲音又恢複平靜：“我無所謂。”
卓然的冷笑又冒出來：“你當然無所謂，這本來就是你的身體，再怎麼樣，都是跟你……”
尹伊眼觀鼻鼻關心，算了，先走著吧。
晨光熹微，萬物斑斕。
一個人究竟只能喜歡一個人還是能同時喜歡多個人呢？
這個問題她直到現在都沒想清楚。
只不過她知道兩個林序和卓然對她都很重要。
先這麼著吧。
轉眼間，尹伊就走到了山腳下。
對于山上發生了什麼，山腳下的人是壓根不知道的，什麼毀天滅地的野心，長生不老的願景，都抵不過常人日複一日的生活，炊煙嫋嫋，生老病死。
山下的人沿路望著他們。
自然是因為他們很少見到這麼俊美，又——這麼奇怪的人。
只見白衣修士忽地冷笑：“你管得著嗎？”轉眼又變成淡漠語氣：“確實不妥。”接著竟自己抬手按住自己的額頭：“閉嘴。”
“你才閉嘴！”
“別吵了。”
……
而身側的暗紅衣少女則完全漠然、無動於衷的樣子，甚至還在選首飾。
他們劍柄各有枚太陽和月亮圖案，腰側各掛著只雪白的鈴鐺，一枚偏大，一枚偏小。
像是一對道侶。
路人稀奇地望著他們就這麼一路走過去，穿過天隱宗山腳小鎮，前去更遠、更遠的地方。
傳說，不遠處的魔山之處，出了一位白衣少俠和紅衣少女，兩個人帶著頭豬，斬妖除魔，蕩平鬼怪。
傳說，三個魔獸圍攻時，那白衣修士突然自己和自己吵起來，最後竟用三種不同劍法把魔獸串成了糖葫蘆；
又傳說，那白衣俠士竟是靈劍閣閣主林序，更帶著靈劍閣滿門入贅月隱峰，月隱峰又名窩囊峰的峰主尹漸飈，竟因收得贅婿，穩坐天隱宗宗主。
再再再傳說，傳說中那位偷得魔音鈴的天隱宗弟子卓然，竟然沒死，還跟天隱宗宗主女兒尹伊暗中有染。
還還還還傳說，天隱宗宗主尹漸飈首席大弟子劉青崖，經常去跟各派聯絡，時不時就要給尹伊送點兒糕點，噓寒問暖，不愧是天隱宗宗主的女兒，真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更有其他門派弟子信誓旦旦地說，某夜他們借宿時聽見廂房裡傳來驚天動地的爭吵：
“說好的輪換呢？！”
“我偏要此刻出來。”
“……你們吵夠沒有？”
接著是少女奇怪的聲音：
“一次一個人！不許一件事做三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