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李晝自然聽不到小蛟龍“救救救救”的心聲,高中生李晝已心滿意足地捧著滿滿一杯火龍果汁,咕嘟咕嘟喝了個痛快。
現榨的火龍果汁格外清甜可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還有些籽沒有完全打碎,咬下去嘎嘣脆,同時還能聽到一聲“啊”地尖叫。
有點吵。
好在李晝並不是怕吵的人,努力嚼嚼嚼,沒一會兒就把籽也全都吃完了。
不得不說,火龍果果然是通便神器,吃完沒多久,李晝就沖進了衛生間。
人生大事,輕鬆解決。
爽。
渾身舒爽的李晝認認真真洗了個澡,刷了牙,跟著任應月拜了拜太陰星君。
星君神像上那層薄薄的紗巾已經消失了,李晝自然也沒發現。
窗外,夜幕降臨,一輪圓月掛在樹梢上,散發著清冷柔和的輝光。
李晝泛起困來,打了個哈欠,換好睡衣,回了臥室。
任應月用完好的那隻手給她掖了掖被子,她硬撐起眼皮,懂事地說:“媽媽你辛苦了,你也快去睡吧。”
“媽媽看你睡了再走。”任應月撥了撥李晝眼皮上的碎發,看了看她的嘴巴,“看起來火氣已經下去了。”
“那我下一頓要吃烤羊腿、烤豬蹄、烤玉米、烤麵筋、烤土豆和花甲粉絲了……”
聲音越來越小,卻還是堅持報完了菜名。
“好,”任應月親親她的臉,看著她眼簾落下,在她耳邊說,“寶寶喜歡吃,就多吃點。”
永熹二十一年的普渡城外,化成萬千劍影的知北遊飛回了劍客·李晝面前,重新組成一把大劍。
晚霞與落日俱已消失,劍身周圍環繞著森然劍氣,每一道劍氣都是一隻吃得肚子滾圓的白胖蠕蟲。
劍客·李晝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情,身形從凝實變得虛幻,沒多久,便重新與平康六十年的李晝合二為一。
酒樓包房裡,店小二和杜鵑鳥的屍體橫亙在地上,隨著李晝身形的浮現而緩緩消失。
師娘聶洪用紙帶托起的摺扇上,染紅扇面的鮮血亦徐徐消散。
臉上凝固著震驚與焦急的聶洪和小呂,神情像冰塊一樣融化。
凝結不動的時間長河,亦如春汛時的江河,轟鳴一聲恢複了流淌。
高從煦一把扶住沖過來的小呂,看到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彷彿耳鳴忽然消失,說話聲、腳步聲、呼吸聲,一股腦撞進耳朵裡。
“殿下!都是微臣無能,竟然沒看出這杜鵑之血不必接觸就能發動,您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神智可還清明?這是幾認得出來嗎……”
“小呂。”小呂慌亂中沒聽到這一聲,高從煦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小呂!”在對方安靜下來後,放柔聲音,“我沒事,別擔心。”
小呂喘著氣,明亮的眼睛裡閃過自責,點了點頭:“是。”
這邊君臣相得,另一邊卻有些詭異。
聶洪本也在發現事情不對勁的第一時間沖向了劍客·李晝,卻沒想到,下一刻,劍俠大人趁其他人都在關注那位殿下,眼疾手快地把還沒完全褪去血紅的扇子往嘴裡一塞,脖子一伸,吞了下去。
聶洪腳步硬生生一拐,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劍俠大人面前,以免有人看到,破壞了劍俠大t人的形象。
望蠻族姑娘阿驃雖沒有聶洪與小呂的反應速度,卻也看到劍俠大人忽然把什麼東西吃了。
她疑惑地看了看公孫劍俠,雖然不知道那東西為什麼值得劍俠大人唯恐不及地吃掉,但劍俠大人要吃,她又怎麼會阻攔。
恩人做什麼都是有道理的,就算沒有道理,也一定是道理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