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張口,想要制止李晝。
李晝卻已經嘗到了甜頭。
很好,就這樣繼續鞏固人設,平衡過分偏科的腎吧。
她心中欣喜,刀尖一劃,迫不及待敞開t了心扉。
一顆噗通噗通、長滿了嘴和牙齒的心髒,被她取了出來。
在她動刀的一瞬間,白衣書生失聲慘叫、綠衣少女遽然上前、一眾鏢師眉頭緊皺、乞丐臉上隔著亂發都能看出驚訝之色、呂神婆更是不惜暴露神通,瞬移到李晝面前,攥住她的手腕,想要制止……
這一瞬間,除了方神教教徒,每個人都無比動容。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長滿鮮紅嘴唇、潔白牙齒的純善之心。
更加深沉的死寂在廟中不斷蔓延,每個人臉上都像打翻了顏料盤,就連李晝也是。
李晝不敢相信。
為什麼那些豐富的情緒只出現了一瞬間,就又被鋪天蓋地的恐懼淹沒了。
這樣下去,她還怎麼修煉啊?
《玉.洞百煉地皇經》運轉,李晝胸口破開的傷口恢複如初。難道是剖心速度太快,把他們嚇到了?
李晝不滿地掃了眼石化了的眾人,所有人保持著下巴快掉到地上的姿勢,神情呆滯,僵立不動。
她心裡搖了搖頭,這些人反應這麼慢,怪不得沒有純善之心,做個好事都趕不上趟。
李晝沒再管他們,從呂神婆汗濕的掌心裡抽出胳膊,一邊在醫女談昭的記憶裡搜尋,這種出汗多的症狀可以怎麼醫治,一邊走向或是端坐、或已坍塌的神像。
等她上供完,拿到水和糧食,再來給這些虛汗多的人義診吧。
這天也不熱,看他們一個個滿頭大汗,估計是濕氣重。
覆滿灰塵與蛛絲的八尊神像臉上,神情與一眾凡人出奇的一致。
每一尊神像的面孔都凝固了,瞳孔失去了所有神采,嘴巴不受控制地張大,一臉呆若木雞的模樣。
事情的進展和原本的計劃,差距有那麼一點大。
李晝走到神像面前,忽然意識到,一共有八尊神像。
它們也沒刀,有了供品也不好分吧?
貼心的李晝握著柳葉刀,將嘴巴一開一合的純善之心分成了八份,放在了案桌上。
八尊神像便眼睜睜看到,擺在面前的供品張開嘴,一口接著一口,擼串一般,把它們的靈性從泥胎木塑上撕扯下來。
沒一會兒,這八尊神像的靈性便被擼了個幹淨。
要是靈性夠多,誰會屈居在這破廟裡,早就想辦法混上度牒,去當正教了。
吃完燒烤的八顆純善之心重新合體,李晝再次開啟心胸,把它們塞了回去,上供完了,該幹活了,她晃了晃神像,悄悄打了個燒烤味的嗝:“水和糧食什麼時候給我們?”
她背後,看完了全程的眾人,依然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思考。
一般來說,應該是神吃供品。
很少有人能看到反過來的畫面吧。
難道他們對供品的理解有問題……
廟門不知何時開啟了條縫,門上的鏡子小心翼翼,順著門縫擠了出去——
救命,這哪來的邪祟啊?
它託夢的時候,不記得有這玩意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