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並不是懷疑天神有可t能無法碾壓那個強者,她再怎麼強,也不過是肉體凡胎,怎麼能和神靈媲美呢?
只不過是國師做事謹慎,生怕有一絲放跑那強者的可能性。
好在,那名強者自恃實力強悍,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裡,魯莽地闖進了他們的陷阱。
她剛到神國入口時,國師還擔心了半天,怕她會發現不對勁,轉身離去。
現在,神國已經開啟,國師鬆了口氣,知道自己不需要擔憂了。
在大軍開拔、啟動城內暗探、裡應外合之前,國師最後一次禱告,希望能再聽一次天神的指示,得到戰前的祝福與恩賜。
奇怪的是,天神雖然回應了他,話語中卻充滿了讓他無法理解的詞彙。
這還是神諭第一次這麼晦澀難懂,國師破解了半天,也沒有弄懂這些話的意思。
憂心忡忡地下了山,看到挎著銅鼓計程車兵已經整裝待發,國師連忙走進了王庭,將這件事稟告給大王。
大王笑著說:“贊陀,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有信心嗎?現在,已經到了最後沖刺的時候,怎麼反倒氣餒了呢?”
見國師仍然有所猶豫,大王又叫來王子努紮篤,讓他告訴國師,探子回報的訊息。
努紮篤胸有成竹地說:“周國強者進入神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估計是被摩訶迦羅鎮壓,吃了也說不定。駟州城門戶大開,沒有一個人想到,我們的路是為天犬神兵修的。士兵們騎上天犬,全速前進,只需要兩個時辰,就能兵臨駟州城下。周國人文恬武嬉,我非常懷疑,他們還能不能選出應戰的將軍。”
他轉身看向駟州城方向,笑容已是勝券在握:“等拿下了駟州城,我便讓那周國公主跪在我的面前,用她金尊玉貴的手,為我洗腳。”
國師看著他狂妄的神情,心中的不安更濃烈了,才要勸一句,大王已經起身,一掌拍在案桌上:“周國無禮,蔑視我們已經很多年了,我們的祖先請求朝廷賜予國號,他們的皇帝卻直呼我們為蠻夷。”
大王吐出一口惡氣,揮拳說:“今日一戰,就要讓周國人見識見識我們天犬的神威,那片豐饒的土地,就該是我們的!”
“努紮篤。”
“在!”
“帶上大軍,出發吧!去奪回本就該屬於我們的城池,去搶回你的妻子,將天犬神國的威名,傳揚天下!”
“孩兒領命。”
沒能插上話的國師臉皮抽了抽,跟著王子沖出庭院,看到努紮篤舉起長劍高呼“必勝”,犬夷士兵敲著銅鼓,騎著神犬,向駟州方向進發。
他的心跳變得快極了,整個人都開始發抖,不知為什麼,大王與王子越是躊躇滿志,他就越感到慌亂與焦慮。
他望著行軍蟻一般的黑色浪潮,呆了半晌,扭頭沖回王庭,隨意找了只筆,瘋狂地破解起晦澀的神諭來。
希望,希望不會是他想的那樣……
刺史府。
娛教師娘聶洪跪在昌寧公主蔣令儀面前,誠懇地說:“請讓我再見一面宗主吧,我願代師妹承擔牢獄之苦。”
蔣令儀眉頭微皺,示意婢女將老師扶起來,嘆氣說:“做錯事的是您的師妹,您又何必如此自苦呢?”
聶洪不肯起身,只說:“見同門有難而袖手旁觀,此乃不義之舉。”
蔣令儀搖頭:“她的劫難是她咎由自取,老師不要鑽牛角尖了。若是我不答應,老師是否就要棄我而去了呢?”
“不敢。”聶洪正色道,“公主大婚在即,正是需要娛教出力的時候,我若因私事棄公主而不顧,是為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