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舌頭伸得極長的虛影飄出,識時務地主動求饒:“小鬼不是有意欺瞞您的,實在是您的道行太深了,小鬼稍一靠近,就感受到神魂不穩,不敢太親近您啊。”
李晝看著飄浮在面前的吊死鬼,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哦?你知道的太多了。”
玉嬢嬢:“……”
大意了!
她跟著李晝,一瞬間離開了官山縣,來到了這間萬裡之外的小院,又被眼前這女童放出,哪還不知道女童就是那小道長。
修煉之人永葆童顏並不稀奇,瞬移萬裡足以證明小道長道行高深,她怎麼就沒想到,如此人物不遠萬裡到官山縣驅邪降妖,一定是有天大的秘密。
她怎麼就沒反應過來,假裝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知道這女童是何人物呢?
這下好了,她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了。
小道長會把她挫骨揚灰,讓她永世不得超生,以確保她的t秘密永遠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
玉嬢嬢面如死灰,自暴自棄道:“你給我個痛快吧。”
李晝:?
她只是一直很想說出這句話,過把反派癮,怎麼這吊死鬼已經給自己判了死刑似的?
李晝堅定地認為,自己本質上是個善良心軟的寶寶,她搖頭說:“罷了,我會找機會親自送你回官山縣,在這之前,就委屈你在我這裡待一陣子吧。”
她說完,動作輕柔地收起了班牌。
玉嬢嬢的身影也隨著班牌一起消失在空中。
令李晝困惑的是,她都那麼溫柔了,玉嬢嬢的臉色反而更差了,她摸到班牌時,發現整塊木牌都冰涼涼的,還在不停地發抖。
李晝不解地搖了搖頭,走到月娘的書架前,挑了本自己身高能取下的書,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沒過幾分鐘,她就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她不知道,待在模擬器中的玉嬢嬢望著她,彷彿在看一尊沉睡中的魔王。
聽聽她說的,親自送她回官山縣。
這是什麼?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玉嬢嬢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她一個人犯錯,竟然還連累了整個家鄉。
這魔頭是要把官山縣一網打盡啊。
苦苦思索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向鄉親示警,吊死鬼懸著的舌頭不小心碰到了李晝攤開的書上,留下了一灘口水。
玉嬢嬢:啊啊啊啊!!!
……
李晝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爹孃還沒回來。
她揉了揉眼睛,邊挪開書,邊自言自語道:“我這是睡了多久……這是我的口水嗎?”
看了眼皺巴巴的書頁,李晝心虛地合上書,把書塞回了書架上。
她沒看到,模擬器裡,有張更心虛的臉。
李晝正考慮要不要出門找爹孃,遲疑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她轉頭看去,見到提著兔子燈籠的大郎,他猶豫地站在門口,朝裡張望。
“妹,妹妹。”對上李晝的視線,大郎鼓起勇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