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以為她是自家生了癔症,還罵了她一頓,叫她別在這檔口裹亂。
哪知翌日下午,小兒媳就發起高燒,意識不清。
小兒子忙去鎮上請了郎中,開了藥,好容易灌進去,晚上醒過來,那眼睛,竟變成了綠油油的豎瞳,把陪著她的大嫂嚇了個半死。
小兒媳兩腳並攏,蹦蹦跳跳地出了門,嘴裡神神叨叨地念著什麼,直往山上去。
好在半路被巡邏隊撞見了,好歹送回家,手腳都捆住了才肯消停。
村長這才意識到這事邪門,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去鎮上請人驅邪。
全村人湊了兩貫錢,勞動一個跛腳道士出手,帶著倆徒弟跳了半日大神,小兒媳還真恢複了正常。
誰也沒想到,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從村長小兒子開始,陸續有人在夜裡聽到奇特的聲音,有時窸窸窣窣,像鱗片摩擦地面,有時嘶嘶作響,夾雜著晦澀難懂的詞。
聽到奇特聲音的人,無一例外,第二天起床後身上都長出了奇怪的黑斑。
長了斑的人,漸漸就忘了走路,兩條腿並攏,像蛇一樣爬,趁人不注意,就爬進了山,接著一去不複返。
村長家、徐寡婦家、木匠家、教書先生家……都遭了殃。
剩下的人想去縣城報官,每到村口就迷了心,原地打轉,繞著繞著又繞回了村裡。
大夥兒只能一到晚上,就把一家人耳朵裡塞棉花,手腳都捆住。
這麼苦熬了半旬,朝廷的大人們來了,那時村民們別提多高興了,殺了好幾只雞設宴款待大人們,以為一定能逃出苦海。
大人們在村裡查探了一番,說源頭在那迷霧山上,有精怪成了氣候。
那些大人都是好人吶,連夜上山除害,那一晚沒人睡得著,人們就在山腳守著,鞭炮鑼鼓都準備好了,就等著給大人們慶賀。
大夥兒是從天黑等到天亮,又從天亮等到天黑,眼睛都熬紅了,也沒等到他們下山。
到第二天夜晚,那奇特的窸窣聲、嘶嘶聲,在所有人耳邊,變本加厲地出現了。
大家爭先恐後地逃回家,家裡,不知什麼時候掛上了這副神像。
說到這裡,老太和幼童敬畏地望向牆上掛著的菩薩,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顯然,光是講出這個故事,對他們而言,都有著極大的心理壓力。
李晝霍然起身。
聽這描述,怕不是撿到了仙人留下的寶貝,進而修煉有成的蛇妖。
她提起祖孫二人,抽出背後寶劍:“我都在這兒了,你們還跪它做什麼?”
雖然心裡沒底,可她都有金手指了,哪能不裝逼啊。
這蛇妖估計是修仙模擬器給她準備的小怪,打死就能爆修真心法。
立刻把邏輯理順了的李晝,信心滿滿地說:“讓我來會會它!”
她話音剛落,屋外就響起了狗叫聲。
“汪汪汪!”
李晝氣哄哄回頭:“狗有意見?”
幼童伸出小手拉了拉她。
她低頭:“怎麼了?”
幼童臉色煞白:“村子裡的狗,早就死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