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 40 卷一·啟明星<101nove.hapter 40
40.1
後來, 學徒們曾經議論道：“在西德爾墜落裂谷谷底的時候，來自露辛達隊伍的反擊才算真正的開始。”
當人魚菲碧退出戰鬥，半空中的露辛達終於短暫地露出一個笑容。
不過, 她很快地重新凝神，低聲地呼喚道：“恩麗。”
受了很多傷的霍麗葉抹了抹臉上的血跡，抬起頭來, 和露辛達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錯。她微微地點頭。
手中的紅纓長矛“當”的一聲抵擋住哈莉葉的攻擊, 霍麗葉忽然倒退了兩步。
哈莉葉一怔, 只看見露辛達向著霍麗葉的方向飛掠過來；而霍麗葉在原地蓄力, 猛地跳起身來——
露辛達的長鞭一甩，竟然捲住了霍麗葉的腰身，將她淩空提了起來！
學徒們發出一陣驚呼, 哈莉葉也完全愣住。羅瑞塔仰頭望著與露辛達一起飛行的霍麗葉，十分驚駭：“用銀鞭捲起隊友一起飛翔, 這, 這真是……”
阿黎思達站在羅瑞塔身邊，聲音軟和而欽慕地說：“真不愧是露辛達。”
“可是, ”羅瑞塔仰頭看著在半空中握緊紅纓長矛的霍麗葉, “她想要做什麼？她們的目標是誰？”
霍麗葉在半空中蓄力, 飛掠過自己的姐姐哈莉葉；她的目標顯然不是哈莉葉。
哈莉葉在原地愣了一下，來不及反應，只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哈莉葉失聲說道：“希歐！”
原來, 露辛達與霍麗葉組合在一起的攻擊，針對的不是哈莉葉, 而是人馬族的希歐多爾：
人馬族擅長使用弓箭遠端攻擊，但是弱點是他們身下的四蹄；前後蹄一旦被絆倒或者摔倒，將對人馬極為不利。
因此, 露辛達飛行在半空中，用長鞭捲起霍麗葉，目標十分明確：就是希歐多爾。
在人馬族青年手握弓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露辛達已經迅疾地飛掠了過來。伊裡斯公主倏然地松開自己手中的長鞭，霍麗葉的身體驟然地降落下去——
從所有人都沒有意料到的半空的角度，霍麗葉再降落時猛地飛旋橫掃自己手中的紅纓矛，長矛直接掃過希歐多爾的四蹄，將希歐多爾掃下了圓臺！
戰臺上的變化發生在很短的時間裡，戰臺下的學徒們忍不住發出了一次又一次的驚呼聲音。
“真是聰明的做法。”羅瑞塔驚嘆，“露辛達雖然能夠飛翔，可以佔領圓臺上空，但是露辛達不精通正面的攻擊，飛翔其實沒有太大的攻擊作用——但是，帶著霍麗葉一起飛翔，情況就不一樣了；動作迅疾而角度出其不意的霍麗葉，攻擊力大大增加。這就是露辛達所說的‘合作’嗎？確實達到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而阿黎思達目不轉睛地望著圓臺上的露辛達：“想要配合得這樣默契，露辛達與霍麗葉兩個人一定練習過很多次吧。她們真的付出了很多努力。”
身邊有學徒問道：“這個飛行的組合這麼厲害，為什麼不從比賽的一開始就這樣做？”
羅瑞塔想了想：“大概，那樣會讓赫曼的隊伍迅速合力圍攻她們兩個人？赫曼的隊伍裡有四個很強的戰鬥力，就算黛爾綴和西德爾在最一開始能夠分去赫曼隊伍的兩個戰鬥力，剩下的兩個人全力攻擊或者防禦，露辛達和霍麗葉在半空中也很難有絕對的勝算。更何況赫曼的隊伍裡最一開始有菲碧。露辛達的計劃，大約是在菲碧出局的同時，才迅速地開始反擊，讓對方措手不及。這樣看，這個計劃的效果很好。”
學徒們議論紛紛的同時，露辛達重新飛向了半空，而霍麗葉重新落在了圓臺上，撐著自己的紅纓長矛站住。
人馬青年希歐多爾被霍麗葉擊打墜落，而霍麗葉自己的體力也所剩無幾。鮮紅的血液從她的傷口裡“嗒，嗒”地滴落在圓臺上。
哈莉葉站在距離霍麗葉身前幾步的位置，看著自己的妹妹：
霍麗葉的身體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血液浸染了女武士的鎧甲；紅土裂谷的風沙裡，她撐著手中的紅纓長矛，身體因為疼痛微微地顫抖，眼睛卻非常明亮。
哈莉葉沉默一下，還是微微地紅了眼睛。
女武士聲音沙啞，向著自己的妹妹說了一聲：“對不起。”
霍麗葉搖了搖頭。她向著自己的姐姐笑了一下。
“你忘記了嗎？”霍麗葉說，“我們要彼此尊重，全力以赴。這就是我們尊重彼此的方式。——姐姐。”
“嗯。”
“做你該做的事吧。”
哈莉葉微微地閉了閉眼睛。
下一個瞬間，哈莉葉旋轉手中的長矛，將霍麗葉擊落圓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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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瑞塔望著霍麗葉從圓臺上墜落，有些沉重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