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 “阿清,我很想你。”
是程徹回來了。
她和他之間隔著滿天的銀白。這四個月, 她確實很少再想起程徹,但現下聽到他的聲音,她止不住心顫, 原來不是不想, 而是不敢想。
感覺全身被比溫泉更滾燙的溫熱所包圍, 耳邊傳來他的低語:“阿清, 我好想你。”
全面瓦解。
怪他的一夜不歸, 怪他的不辭而別, 怪他的杳無音訊, 全部揉碎在這句話裡,隨雪花融化在溫泉裡。
辯解都不重要了,這一句便夠了。
程徹將沈清轉過來, 一手攬過她的腰, 見她那鴉羽般的眼睫落了雪花,輕顫了顫, 程徹俯身上前,將那雪花含在嘴裡, 絲甜入味。
他握了握沈清的手指, 比之前有力許多, 看來有在好好養護, 他貼了貼她的臉,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真乖。”
沈清雙手繞上他的頸間,鼻息交織:“子由,我也好想你。”
溫泉熱氣氤氳, 程徹的喘.息加重,將她拉近,啞著嗓子問道:“阿清, 你看邊上開的是什麼花?”
沈清的眼神已迷了離,哪有花開?她又往樹下看了看,是鈴蘭花開了,在白雪的覆蓋下,那簇鈴蘭白就不那麼顯眼。
她用指尖指了指,但卻發不出聲音,雪還在飄著,水下已是一池春色。
風一過,沈清看到那樹下的鈴蘭抖了抖枝上的白雪,抽枝展葉之時,卻被蜂擁而至的雪花再次覆蓋。
“子由......”沈清不由得蹙了蹙眉,這雪下得太急了。
程徹停了下來,啞聲問道:“怎麼?”
“輕點......”
回應她的是圈圈漣漪。
這雪多日未下,一下起來就不知輕重,歡騰得不停。
沈清半眯著眼,看著枝頭的一個白雪團正搖搖欲墜,雪下得越來越稠密,雪團也越滾越大,樹枝漸漸地不堪其壓,簌簌滾落。
樹在飛出雪團的那剎,不禁一震,使得枝頭更多的雪花抖落,樹下的鈴蘭花被從天而降的雪團一砸,也跟著輕顫起來,汲汲著雪水。
天幕闃靜,冬雪紛紛,整個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倆。
沈t清貼在程徹的懷中,問道:“子由,我可以支些府上的錢嗎?”
程徹笑道:“是想付書院四個月的租金是吧?我來的時候已經交給迎春樓的掌櫃,由他轉交給肅王。”
他什麼都知道,沈清眸底滿是笑意。
又聽他道:“何況這些錢財都是夫人的,馬車和私宅也在夫人名下,日後有何支出,皆不必過問於我。”
“那狀元府的賞賜可要添上進賬裡?”
程徹颳了刮她的小鼻子;“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你的就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