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弋拉起弓,架起箭,瞄準了狐貍的腦袋,有點遠,她射得中嗎?正當她要放箭時,狐貍雙耳一動,扭頭便鑽進了樹叢裡。
前行片刻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許弋循著聲源看去,十米開外的西南方,幾只野兔正垂著耳朵啃食著青草。
許弋將箭矢對準較為肥美的一隻,她崩足勁剛準備發力,脖頸兒後側突然一陣抽痛,這是扯到哪根筋了這是!
許弋內心一聲哀嚎一聲,連忙放下了弓。野兔們也終於察覺到了危險,驚慌地跑了開去。
又行了一段路,這次出現在不遠處的是一隻麋鹿。
許弋剛蓄勢待發,幾只蚊蟲嗡嗡嗡地纏繞著她,等她把它們胡亂拍開,鹿兒也撒著蹄子跑開了。
這時,許弋好像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她身後的將士們,好像從來沒有開過弓?
許弋扭過頭,看著眾人垂身側的弓箭,神情狐疑起來,“你們怎麼不射箭?”
烏純聲輕微咳了聲,“有蚊蟲侵擾。”
裴諶目不轉晴地道,“獵物過於靈巧。”
許弋的眼睛在眾人身上轉了半圈,她隨意對著晃動的樹林拉起弓箭,眼角餘光內,她身後的將士們也拉起了弓箭。
她猛然一回頭,將士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唰得將手中的弓箭放了下來。
許弋生怕自己看錯,如法炮製又來了一遍,結果如出一轍,這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這群人迫於她的淫威,哄著她呢。
這樣下去整個大昭使團都打不到一隻獵物的,許弋決斷道,“兩至三人為一組,四散著打獵去吧,不要落單,注意安全。”
“是。”眾人四散開去,唯有裴諶和烏純聲還跟在許弋身側。
“你們兩確定要跟著我?”許弋扭頭問道。
“是,微臣是殿下的禁衛。”裴諶義正嚴辭。
“是,草民是殿下的男寵。”烏純聲面不改色。
裴諶的眉毛擰了擰,怎麼莫名地感覺自己好像輸了。
“也罷。”許弋搖著腦袋回身策馬,那等下不要怪我三腳貓的箭術創到你們啊!
行至林場深處,許弋三人與五匹狼撞了個面對面。
有兩匹嗷嗚一聲嚎叫,甩著尾巴逃走了。最健壯的那一匹則站在草叢中,綠著眼睛,齜著一口鋒利的獠牙,瞪著許弋。
另外兩只狼低伏著身體,弓起後腰,發出陣陣低吼。
很好,不是小兔子,不是小狐貍,也不是眼睛水汪汪的麋鹿,許弋將弓拉滿,在心中倒數三、二、一……
就在她要鬆手前,“咻”“咻” “咻”三聲,幾道箭矢帶著流光襲來,寧術割和兩位小兵抓著狼的屍體從不遠處掠過,“逍遙王殿下,承讓了!”
許弋用胳膊摸了摸頭頂的汗,“呵呵呵,不客氣啊!”
裴諶氣道,“搞什麼,幹嘛搶我們的獵物。”
許弋的心中倒是默默鬆了口氣,真叫她打也不一定打得中,“無妨的嘛,林子那麼大,我們再打就是了。”
烏純聲的眉頭微蹙,這只是一般的狼嗎?還是說,無咎也在這裡?他下意識地勒緊韁繩,走得離許弋近了些。
諸人繼續前進,來到了一片地勢開闊之處。
前方黑影閃動,許弋策馬追去,卻見一隻黑熊嚎叫著站立起來,足足有一人高。
此時不射,更待何時!許弋迅速搭箭。
忽然間,地面震動,女真一族的將士們駕著馬兒跑動起來,歡快地呼嚎著,將許弋諸人與黑熊圍在了圈中。
黑熊放下前肢,哀嚎著到處亂竄,卻又被將士們手中的大刀又逼退回了圈中。
它轉過腦袋,再次對上許弋的眼睛,黑豆般的眼珠子裡,似有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