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姿勢正適合五體投地。”
來人涼涼:“幫你一把。”
beta。
oega眼睜睜看著他一腳踢了執政官義子,踢完看了自己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赫琮山。”他對上校直呼其名,眉梢挑起來,“你想變成烤鴨片?”
室內氣氛産生微妙變化,張載褪下手套。apha軍官低笑了聲:“回來幹什麼?”
瞿清雨攤開掌心,一片白色藥片躺在正中央:“退燒藥,忘了。”
腺體受傷七十二小時會反複發燒,後期症狀能用藥物緩解。他臨時想起來有件事沒做,給張載和赫琮山分別發了訊息,沒人回。
赫琮山明顯停頓。
瞿清雨:“有麻煩?”
赫琮山收了槍,放至一邊,伸展雙臂,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空氣中apha暴虐的資訊素平緩回收,攻擊性和排斥感無影無蹤,親暱地纏繞。
oega心往下沉。
有耳聞上校已婚,傳聞太離譜,他心存幻想。
眾目睽睽之下beta青年舉步,他停下,赫琮山喉結上下一滾。
瞿清雨在赫琮山要親他之前攔住他,開口:“不能白抱,上校。”
赫琮山順著他話:“想要什麼?”
“婚戒。”
佘歇渾身一震。
瞿清雨:“我的東西……”他轉過身,一一掃視在場所有人,說話口吻慢,而清晰,“就該是我的。”
oega心高高提起,因為赫琮山笑了。
那枚素圈在apha手中,銀白,折射出高貴清冷的光。他動作柔和猶如當年給那隻通體雪白垂耳兔繫上紅線棉繩,靠近beta青年的姿態幾近俯首臣服。
詭譎氛圍彌漫開——oega能感覺到所有apha的視線投向beta青年,他們彷彿各懷心思,又彷彿那一秒的暗潮湧動僅僅是錯覺。萊特恩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一個beta而已,無法被標記、沒有資訊素,但萊特恩面部帶著奇怪的、oega所不能理解的嫉妒,他似乎要開口,又忌憚apha軍官,最終悻悻閉嘴。
幾十名apha軍官或站或坐,oega知道自己的任務,他悄無聲息地釋放了資訊素。發情期的oeg息素從抑制頸環中流瀉出來,海鹽氣息在鹹濕中四溢。
他對自己的資訊素等級有自知之明,不夠直接令對方失控,但造成影響綽綽有餘,沒有apha能完全不受發情期的oeg息素影響。
資訊素幹擾軍官屬刑事犯罪,但他現在顧不上那麼多了。
會議室內坐了幾十名apha軍官,制服統一,或站或坐。oega心跳在寂靜中狂跳——有apha支腿坐在桌面,一條腿自然垂下;有apha一手撐在膝蓋上,軍帽帽簷陰影重重,看不清神色;有apha在光線明亮的地方,屈起腿把玩自己的小刀。他們脊背挺直,標準軍人姿態,右臂肩章銀鷹眼珠深綠。在某一瞬間,他們齊齊將視線投過來,眼裡沒有情慾,只有嗜血意味。
光線灰薄暗沉,oega掌心全是汗,他錯覺自己看見一尊尊地獄殺神,腳下踩踏的是白骨深山、蜿蜒血河。
軍隊apha在休戰的三年間陸續有了自己的oeg息素影響較小。但總有apha軍官沒有迎娶帝國匹配的oega,這是明目張膽的引誘。
“把你的資訊素收一收。”
玩刀的apha軍官率先站起身,他拿下了帽子,眼尾紅色胎記了了兩筆勾出殘忍古怪的意味:“你的味道太濃了。”
oega強忍戰慄,抖著耳朵羞恥:“長官……”
他閉了閉眼。
因為被簇擁的、軍銜最高的apha軍官看了他一眼,瞳深如千丈潭水。僅僅一眼,oega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