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跟著的apha面熟,一身灰色休閑裝,指間夾著一隻金色鋼筆:“中校,無風不起浪,胡監察長的意思是如果真有問題也好盡早解決,畢竟指揮官的資訊素狀態和戰爭的成敗息息相關……不對,是和你們的安全息息相關,一個apha士兵在上戰場前會因為微小的感冒失去參戰資格,何況總指揮官?”
溫靜思一字一句;“華之閔!”
華之閔懶洋洋直起身:“怎麼,你們對軍官和士兵不是一視同仁?”
所有政客竊竊私語起來。
忍無可忍,溫靜思一腳踹翻了面前的圓桌,拔槍:“豎子怎敢!”
華之閔握住漆黑槍口,口吻平平:“高等級apha有槍擊權,那是在犯罪事實成立的前提下,我沒有犯罪,長官。”
溫靜思食指壓在了扳機上。
他肩膀上搭了一隻手。
華之閔:“見你一面真不容易,上校。”
赫琮山從拳擊臺上下來,他將拳套拆了,扔在地下,平靜地掃過華之閔:“打一架?”
體育場太吵了。
瞿清雨低頭掃了眼通訊,十分鐘前唐陪圓聯系他,太嘈雜,他沒聽清對方說了什麼,點開彈窗瞬間,唐陪圓的臉蹦了出來。
唐陪圓表情凝重:“你人在北部軍校還是南部軍基地,出了點事。”
“北部軍校體育場。”
瞿清雨腳步停下,眼睛輕微地眯起來:“什麼事?”
“我發定位給你。”
唐陪圓那邊傳來一陣混亂腳步聲,他飛快地說:“我藉口抽煙出來透氣,人在天臺上,長話短說。”
他發的定位不遠,在最近的一間空置的會議室,體育館內部太大,找到需要時間,瞿清雨加快了速度。
“赫琮山每個月都需要做資訊素波動檢測,我在今天之前都以為他的資訊素檢測報告會非常糟糕。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這五個月的檢測報告沒有任何問題。”
瞿清雨聽見他喘氣的聲音,知道現在不是問為什麼的時候:“還有什麼?”
“你可能不知道軍部長官的資訊素抽檢流程,腺□□會隨機送至七家聯合醫院檢測。涉及軍事長官,腺□□出動武裝部隊護送。換句話說,這五份檢測報告不存在被掉包可能。醫院更不可能,他們比任何人都害怕倒黴事落在自己頭上。”
“這是一直以來的鐵律。”
唐陪圓一邊跑一邊喘,對著背後的人大吼:“他媽的別追了我就抽根煙——再追老子抽你信不信!他媽的!”
後麵人沒跟上,他有了喘氣的時間,一口氣說完:“政治部的人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訊息,一口咬定赫琮山的資訊素檢測報告存在問題,要求重新抽檢。最後一份正好是第二醫院抽檢,當時他們院長臉都白了,一副心髒病病發的樣子,吸了不少氧。”
瞿清雨:“上一次取腺□□在什麼時候?”
“七天前。”
瞿清雨眼底冰冷。
七天。
apha的腺體是渾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遍佈成千上萬根血管,輕微碰撞就會導致嘔吐等生理反應,更不用說用針頭抽取腺□□。一個月也僅僅是在戰爭一觸即發的狀態下堪堪保持apha最基本的恢複水平。
赫琮山沒跟他提起過這件事。
“誰幹的?”
“軍政兩部的關系你知道,這麼多年都那樣。誰都有可能,也可能是執政官的意思,誰知道。”
唐陪圓陰鬱:“七天,這跟直接在腺體上打一拳有什麼區別。現在人去北部軍校了,我他媽的,要我說政治部那幫人一個個都瘋了,這種時候……地塌到他們家門口咱倆到時候去踹一腳。”
“我到了。”
唐陪圓太久沒被追得這麼狼狽了,擺擺手說:“你別管我,二次取腺□□的傷害程度你比我清楚,至少也要等二十天。”
瞿清雨看了眼前面:“我知道。”
他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推開了會議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