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婊子與嫖客。
刮風, 聲響巨大。四面冰涼,冷風從頸項四肢豁入。
瞿清雨從昏睡中醒來,稍一動□□, 抽了口氣。
他伸手碰了碰,睫毛劇烈一抖。
流了血。
哪怕是第一次的時候, 赫琮山都沒有弄傷過他。
一片漆黑,瞿清雨牙齒發顫地摸索著開了燈。吊燈光芒落進他眼中, 他一隻手仍然拷在床頭, 掙開對他來說不算難事。他一時沒動, 仰躺在床上, 大腦放空, 忽然想要一顆糖。
指揮官室顯然沒有這種東西,赫琮山跟糖也搭不上邊。
於是瞿清雨起身下床,去浴室。
他處理傷口, 把自己清理幹淨。水澆在身上, 他頭抵著牆壁咳嗽, 能感覺到自己在低燒,喉嚨幹澀腫痛, 頭重腳輕。
昨晚的衣服顯然不能穿,瞿清雨手指在衣櫃停留,又收回。他咬了下後槽牙, 挑了件襯衣,將過長的袖子捲起來。
他伸手去擰臥室門, “咔嗒”。
從外面反鎖了。
這裡沒有任何臨時急救藥物,退燒藥、消炎藥、止痛藥……連一杯水都沒有。
瞿清雨環視一圈,竟然有點想笑。
他走回床上,床也冷。精疲力竭, 他渾身痛了一會兒,腰實在是痛,沒辦法睡。
模模糊糊捱了會兒,不知道過去多久,門開了。
唐陪圓將醫藥箱放下。
歷代指揮官室全部以深色調為主,黑白灰,整體感官壓抑。床上用品換過,依然是濃墨的黑。從那墨硯構成的海水裡赫然伸出一條雪白的手臂,手銬甩在一邊,手腕勒出紅痕,青紫觸目驚心。
“他把你弄傷了?”
瞿清雨:“給我一根煙。”
唐陪圓為他著想,一邊從口袋夾縫掏出根煙一邊說:“你在這兒抽煙?晚上不會被弄死?”
瞿清雨支著上半身靠著床頭,咬著煙頭:“到時候再說。”
話是這麼說他走下床,唐陪圓頓時倒抽一口冷氣:“你這……”
瞿清雨夾著煙沖他笑了笑:“撕裂……輕微應該,給我退燒藥。”
唐陪圓把藥遞給他。
瞿清雨幹嚥下那顆退燒藥,他也懶得喝水了,那枚藥丸卡下去的位置不湊巧,橫攔在嗓子眼。他咳嗽了一聲,眼尾拖出水光。
唐陪圓想說什麼都寫在臉上,臥室有兩張有靠背的椅子,瞿清雨目光在上面掃過,坐也不想坐了,沙啞又很輕:“等他發洩完。”
這間臥室的攝像頭估摸比宿舍多得多,他們彼此無言,房間內殘留的aph息素濃度太高,即使唐陪圓腺體殘缺也感到壓力,不得不留下藥離開。
等待止痛藥起效需要時間,瞿清雨到底沒點那根煙,他爬上床睡了會兒,腰疼得他滿頭大汗,後背泅濕了一層。
他盡力縮起來,下巴擱在膝蓋上,很深地吐息。
……
時針轉了四五格,開門聲再次響起時一陣涼風湧進來。瞿清雨猛然驚醒,剛醒,他思維混沌,高大apha身影靠在門口,重重陰霾壓下來。
他可能是想好好說話,溫和地問:“怎麼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