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入女神的視角,有不該存在的家夥要進入自己的失樂園,要破壞樂園的潛在執行規則,那自己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動手呢。
神之威,深不可測,便是這個道理。
彼時優哉遊哉扮演偵探的妄玫,哪會料到,短短半天不到,她就成了女神眼裡“不該存在的家夥”了。
她一面閱讀書籍,一面對照記憶裡看到的路人的相處模式,又是驚奇又是慨嘆,口中嘖嘖有聲。
她也不知道,司儀是怎麼發現她入侵了圖書館的。
事後想想,可能是因為,那件事她做得太過頭了吧。
姬霜到處打聽,妄玫坐著的馬車是誰在駕駛,又要駛向何方。
她沒有打聽出個所以然,倒是在司儀那裡問出了妄玫的累累罪行。
司儀接待完了貴客,出門呼吸新鮮空氣,不介意和搭話的姬霜多說幾句:
“你說那女孩?我是讓她待在身邊幫忙。可她總是不馴服。”
“什麼忙?讓她採花嗎?這種事,跟我打聲招呼就行了,我給您送過去。”
姬霜急於探知有關妄玫的情報,對熟知內情的司儀不無討好。
司儀松展一下筋骨,愉快地笑了笑:
“你是好孩子。妄玫要是能像你一樣善良就好了。”
她對姬霜說:
妄玫做了很多壞事。
比如,竟敢在圖書館,把違禁的書信塞到別人的提包裡。
發現書信的人把情況上報,妄玫這才被捉了個現行。
“什麼書信?”
姬霜好奇地追問。
對於妄玫,每一件小事,每一個細節,她都想了然於胸,自然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到了這一步,司儀卻又不肯細說了,只含含糊糊地搪塞:
“年輕人總是會犯錯誤。要給她們改正的機會嘛。”
“一封信,能有什麼違規的?這點小事也值得您勞神計較啊?”
姬霜使用了激將法,不動聲色地刺激司儀吐露更多實情。
司儀上鈎了,這才不甚情願地解釋:
“在麵包坊幫工的那個小姑娘,寫了一封表達私情的信,卻躊躇不決,不敢交給教師的女兒。——她倒有幾分悔改之意,沒有一錯再錯。”
姬霜立刻接話:“所以,妄玫拿走了那封信,塞進教師女兒的包包了。”
這在愛惑樂園,是不可原諒的滔天大錯,難怪妄玫要辛苦地採花贖罪,是事出有因啊。
事到如今,姬霜已然忘記自己曾一口一個“偷花賊”地稱呼妄玫。
她只覺得妄玫可憐。
那女孩來自外界,不清楚規矩,偷傳書信,也是出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