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粗糙地處理傷口,導致殘疾,暴露身份,依然是死。
而且死得更快。
妄玫靠止痛劑和消炎藥強撐著,表層肌膚很快癒合,內裡卻爛完了。
每天都比前一天狀況更糟。
漸漸地,子彈和肉長在一起。
但是,只要她能夠忍痛,正常的行動暫時不成問題。
“不去找你的相好求救嗎?”
女人又問。
妄玫失去了耐心,抬起手,撫摸胸前的徽章。
女人,不,是蟲族奪舍的女人及時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先別發動能力。多年不見,我倒是很想和你敘敘舊呢,‘玫瑰’。”
不錯,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妄玫就認出來了。
當年自己前往蟲族臥底,被分配的頂頭上司就是這個家夥。
蟲族以“母親”的身份奴役俘虜的人類,似乎在它們的認知當中,孩子會無條件地孝順自己的媽媽。
“你該怎麼叫我?”
這只蟲族曾對妄玫一邊施加嚴酷的刑罰,一邊丟擲無厘頭的問題逗弄她。
妄玫嘗試了很多答案,“大人、主人、女士……?”
都不行。
只有當她靈光一閃叫出“母親大人”時,它才停止對她降下疼痛。
妄玫的代號是“玫瑰”。
蟲族也就一口一個“玫瑰”地叫她。
“玫瑰,我的女兒。”
以這句話為開頭,蟲族指示她做這做那。
潛入人類帝國,與聯邦的探子接頭,這麼重要的事情,蟲族也讓妄玫帶路了。
兩人在帝國的角鬥場分道揚鑣。
時隔多年,妄玫又和頭發花白的蟲族相遇了。
“跟我走吧。蟲族有最好的醫師。總比你一個人腐爛發臭要好。”
偽裝成女人的蟲族牽起了妄玫的手。
妄玫也終於收起桀驁不馴的態度,溫順地對她低下頭顱:
“感謝您的垂憐。
……尊敬的‘母親’大人。”
治病要緊。
就算前方是龍潭虎穴,也不得不去博一線生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