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霜扣下扳機,毫不留情地對準她的肩膀。
狡猾多情的狐貍攤開雙臂,墜落了。
姬霜和她一起降落至地面。
就見她站在廢墟之巔,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握著閃閃發亮的紅寶石,披風在背後高揚。
如同暗夜惑人的鬼魅。
“投降吧。爭取寬大處理。”
姬霜向她伸出了手。
作為敵人,她們深恨彼此。
作為高手,她們又互相賞識。
銀狐作出要握住那隻手的姿勢,卻只是賣了個假招式。
她白皙的手掌一晃而過,再一翻,掌心朝上。
澄澈的紅寶石不見了,被她拋給了姬霜。
清爽地微笑著,這女人揮了揮手,對姬霜告別:
“送給你了,我的心髒。”
那就是夜晚的尾聲。
黎明初現,你追我逃的戲碼再次落幕。
受傷的女人逃走了。
鬼魅見不得光,她也見不得天邊的魚肚白。
這一次,姬霜沒能追上孤注一擲的她。
被逼至絕境的困獸,終究還是擺脫了困住她的羅網。
……也可能是羅網一時心軟,對面色慘白的野獸放了水。
姬霜驚醒了,出了一身冷汗。
有關銀狐的夢總莫名令她心悸。
懼怕著什麼,又期待著什麼似的,心髒怦怦亂跳,不聽使喚。
姬霜抹去滑到下巴的汗珠。
在她懷裡,妻子痛苦地哼唧,似乎是身體不適。
“做噩夢了?”
心神從不安寧的夢回歸溫暖的現實,姬霜把妻子搖醒,安慰地將她抱緊。
“沒有……”
妄玫別過頭,明顯不想有任何交流。
她在輕微地打顫,卻咬著牙,不肯洩露一絲軟弱的聲音。
姬霜後悔了,不該和她吵架。
於是她便握住妻子的肩膀,積極且懇切地求和:
“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兇你的。”
如果這會兒姬霜頭腦足夠清醒,就會發現,在被她碰到肩頭的瞬間,妻子的臉頰毫無血色。
可惜,她一半思緒在夢,一半思緒在對昨晚爭執的懊悔,沒有察覺,妻子受了傷,而且和銀狐的傷口是同一個位置。
她只看得到妻子搖了搖頭,什麼也不說,頓時就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