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們是將近二十年的朋友啊。”
對著妄玫的槍口,尤奏舉起雙手,疊聲求饒。
“別裝了。你心黑著呢。
要麼交出同等的把柄,讓我相信你不會再次背刺;要麼,就把我給你的命還回來吧。”
妄玫將槍口抬高一寸,又降下去,又抬高,戲耍尤奏一樣,笑吟吟的。
她和尤奏從來也算不上朋友。
一直都是互相利用的盟友。
直到莫萊離開之前,妄玫都防著尤奏,把事交給她辦,但是不告訴她為什麼要這麼辦。
尤奏從前對她和銀狐的真實關系並不知情,只當作她和銀狐也是盟軍。
莫萊的入獄是一切的轉折點。
為了留下後手,令恩師即使越獄失敗也能從輕判理,妄玫對尤奏再三強調一定不能判莫萊死刑。
那時,尤奏焦慮地提議:
“你快和叛軍劃清界限吧,也不要管莫萊的事,免得引火上身。”
“你管那麼多幹嗎?讓你做你就做。責任我來承擔。”
妄玫不以為然。
尤奏太過圓滑,只想暗中利益交換,不想做得一目瞭然,便推脫道:
“我是為你好啊。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它做不得啊,風險太大了。”
不得已,妄玫摸出面具,戴在臉上,沖尤奏交底道:
“劃清界限?劃不清了。叛軍組織從一開始就是我和老師共同的心血,我不可能放棄一位開朝元老的。”
尤奏這才知道,在幕後運籌帷幄的公主同時也是沖鋒在作戰前列的叛軍頭子。
在起初的敬佩過後,擔心牽扯太深會被連累,尤奏就想後退到安全距離了。
站在公主這邊,和站在叛軍那邊,是兩個概念。
前者最多算是官場常見的暗流湧動,後者就是改天換日的巨大變革了。
狡猾的狐貍不會把自己綁死在一條船上。她要兩邊不得罪,左右通吃,無論誰上位都有她的好處可拿。
妄玫想把她釘死在自己這邊,她口頭不敢拒絕,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的。
那份猶疑與不甘,就是她投靠將軍和女皇麾下的伏筆。
“好了,說遺言吧。我沒耐心等你磨磨唧唧了。”
妄玫握緊小型粒子槍,冷冷地睨著滿頭大汗的尤奏。
尤奏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下一秒,一聲槍響。
她被嚇暈了,倒在地上。
槍不是妄玫開的。
開槍的人站的角度不好,偏了幾毫米,擦著尤奏的耳垂滑過,沒有打中。
妄玫歪了歪頭,端著槍柄,調整槍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