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軟中帶硬地搭腔,“你說你自己麼?那你盡量往完美靠攏不就是了?”
惡魔說的當然不是她自己。
她和天使都知道,也都在裝糊塗。
沉默片刻。
沒頭沒腦地,惡魔挑起另一個話題,“能暫時分開嗎?我和身邊的那家夥。”
天使頓時警覺,“你要幹什麼?有什麼是你必須和她分開才能做的?”
惡魔倒也坦誠,不鹹不淡道,“想把那女人殺了。就是那個呀……算了,我不說。說了,你維護她,我會更難過的。”
妄玫和天使的想法一致了。
面對惡魔的引誘,她們此起彼伏地嘆氣,覺得,該消失的不是惡魔記恨的海辛,而是自己。
“殺了她有什麼用?沒了她,還有下一個呢。”
妄玫自嘲地笑了,向後按住草地,支撐著想要躺倒的上半身。
“你真討厭。”惡魔吐了吐舌頭,責怪夥伴的誠實。
“你也一樣。”妄玫把惡魔的話原樣奉還,深知紮痛自己的箭也會同樣尖銳地刺傷對方。
“那你不讓我解決她,我就解決你咯?”
半是玩笑半是試探,惡魔輕松地提起。
也不是不行。
但在那之前,妄玫有一個心願。
她也玩笑似地說道:
“我想斷了念想再走。不然死後還惦記這事,九泉之下也不安寧。”
妄玫肚子裡存著疑問,和姬霜的結合是不是一場錯誤?
假設姬霜沒有先遇到她,而是遇到符合賢妻良母定義的女人,會不會和那女人過得更加幸福?
這個疑問燒灼她的心。
她想放下,可總也忍不住去想。
但問是問不出答案的。
誰也不能為沒發生過的事做擔保。
那麼,就讓它發生一次吧,驗證自己的猜想。
解鈴還須系鈴人。
“把她找來,撮合她們……她們一定會歡天喜地地成就好事吧,說不定會感謝我讓出位置。可是,沒必要感謝,不是嗎?那個位置只是意外屬於我的。”
妄玫想起自己被殺死了一次,熱烈的火舌在體表舔舐出焦黑的傷口,鋼針猛紮一般地痛。
但姬霜旁觀了全程,沒表現出什麼太大的反應,也並沒有替她報仇。
這麼一想,真有點詭異。
明明戀人平時對自己也不壞,關鍵的時候卻不幫自己痛擊仇人,那平時的好都是裝出來的嗎?
妄玫以己度人,自顧自地做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