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說來,他和五人的交情更多的還是聚焦在美食上面。卻沒想到,那些短暫時日裡堪稱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卻獲得了這樣一份珍貴的友情。
洛淮疏對這份信任有些詫異,看懂的臨渚眼底情緒翻滾。
寶石的光輝雖然內斂,那樣毫無鋒芒的美麗依舊能在第一眼就捕獲所有的視線。即使現在這塊寶石已經花落他家,他也捨不得將寶物束之高閣,藏到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曾經得到的太少,就導致了得到的會更加珍惜。
即使他人並沒有存有覬覦的心思,帶有欣賞的一眼,也依舊讓臨渚心底的醋意翻騰。更進一步的關系,更是讓驚懼憂患的想法無法斷絕。
他默默無聲地攥緊了拳頭,垂眼一點點將這些陰暗負面的想法吞回腹中。
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也能具象化本身的鋒利,臨渚在喉嚨中嘗到了一絲血液獨有的鐵鏽味。突起的喉結滾動,將所有的異常都壓……
忽然,一隻軟軟綿綿的小東西碰觸在臨渚的手背。
“臨渚,林星暉他們五個默不作聲地幫了我們很多。”
臨渚抬眼看向依舊藏著那節手指,只握著小雪鼬獺的一隻爪子推他的洛淮疏。他緊了緊發癢的喉嚨,啞著嗓子回了一句“嗯”。
“等到一起結束之後,做一桌豐盛的餐食,邀請他們來家裡吃飯吧?”
簡單的一句問話彷彿驚雷破開灰濛濛的天空,那一刻久旱逢甘霖,枯木又逢春。臨渚半掀開的桃花眼裡,寒冰消融春水潺潺流出。
在無人知曉的瞬間又被哄好的人,輕輕地開口道:“好。”
目睹閻王變臉全過程的刑縱:“……”
也別好了,要不去醫院查一下腦殼先?
就在刑縱斟酌著要不要“拼死上奏”的時候,楚彰像是認命一樣嘆了一口氣。
“四星湮冥獸還有柳月塵的事情,我們會盡快調查清楚的……只是還要再委屈你們在外面繼續待上一段時間。”
即使知道柳月塵有問題,知道最近的幾次事故裡有貓膩,可這些都無法作為兩個孩子和他們身後三百多人洗脫嫌疑的直接證據。
委屈?想到這一點,所有人的視線不由得看向身邊桌子上。那裡擺放著一個,嗯,只剩下一把光禿禿簽子的空盤子。
而只要將視線往更遠處看去,就能看到類似於單面玻璃的隔離罩外,混戰成一團吵吵鬧鬧搶奪著新出鍋掛糊炸串的人群。
“嗝——”
這是一下沒忍住打了個飽嗝的刑縱。
楚彰:“……”
喻文軒:“……”
邢天嶽:“……”
洛淮疏忍著笑點了點頭,“我們在外會小心的。”
至於苦不苦?有著一位精通各種美食的大廚在,有的估計也只會是酸甜辣鹹鮮。
“四星湮冥獸我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對於站出來將從空間縫隙裡走出來的倖存者最終定性的柳月塵,或許我們能夠出一些力。”
為什麼恰好針對的不是別的什麼人,而是他們這群死裡逃生的人?一定是他們這些人裡,有什麼東西是被他們所顧忌且忌憚的。
或許他們該慶幸,從湮冥獸界擠入卡牌時間的湮冥獸們,無法重返它們曾經的世界?否則他們這群人,在別人家的範圍內被圍攻,還能回……
有什麼猜想在洛淮疏的腦海裡一閃而過,他猛然坐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