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數是什麼概念？常言道，物以稀為貴，就是最普通的自由搭配師都知道“饑餓營銷”。
柳月塵一個月時間接三位數的客戶？沒記錯愚人節才剛過去吧，怎麼還沉浸在玩笑搞怪裡呢？
刑縱面露恍然和驚恐，“也就是說，他煞費苦心地想要透過楚叔的手，接近我們淮疏？！”
“啊？這是為什麼？總不能跟我一樣是被美食征服了，想要近距離和大廚打好關系吧？”
刑縱嘴上說著玩笑話，臉上外露的表情卻一點點淡了下去。他當然知道柳月塵的意圖沒有那麼“單蠢”，但在真正的答案揭曉前，他倒希望對方一如他猜測的那般。
邢天嶽伸手到一半，才猛然意識到他和刑縱隔著的，可不僅是一個螢幕。臨渚見此，代替邢天嶽，伸手拍了拍沮喪中的刑縱。
被拍到差點吐血的刑縱：“……”
我可真的謝謝你奧。
邢天嶽轉眼看向聽完了整個謀劃全程，依舊淡定地不像是被接近目標的洛淮疏，抬手抓了抓自己長長的胡須。
“洛小友一開始讓我去調查柳月塵曾經合作過的卡牌師，還有他們現下的情況，是不是早就有了什麼猜測？”
洛淮疏對上對方深邃的眼睛，誠實地搖了搖頭，“只是未雨綢繆。”
邢天嶽仰頭長笑了一聲，“好一個未雨綢繆。”
他轉身看向很早之前就換上了純黑色光滑面具的楚彰，嘆息地稱贊道：“小楚，你們夫妻倆有一個好兒子。”
接著陷入某段回憶的邢天嶽像是累了一樣擺了擺手，“唉，人老了體力和記性都不行了，剩下的就讓小喻跟你們說吧。”
靜靜亮著的畫面一端，是同樣遭遇不幸後僅剩一位親人的長者。畫面的另一端，是他們被迫離家無法的最後一位親人。
唯一的不同並不是刑縱比不上洛淮疏聰慧，也沒有臨渚沉穩。而是他能夠依靠的爺爺，無法和其他兩人一樣，護持他很久很久……
喻文軒斂起了眼裡乍起的情緒，緊接著淡聲訴說著他們的調查結果。
“因為時間緊急，也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統計了柳月塵成名前後共兩年時間裡，所合作和提供諮詢的卡牌師們。”
“因為他的兩份職業，我們將總共兩百餘人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只單純地涉及湮冥獸分析，另一部分是他更出名的卡牌搭配相關。”
喻文軒回憶著最終到達他們手邊的資料，微微皺起了眉頭，心情並不算很好。
“根據所蒐集到的資訊，因為這個人被湮冥獸所害，所以他刻苦研究和湮冥獸相關的一切資訊。巧合的是，這些資訊的準確率同樣高得嚇人。”
“所以我們的第二部分人群中，幾乎所有的人在搭配卡牌的同時，也進行過湮冥獸相關的諮詢。”
到這裡，洛淮疏和臨渚無聲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對方此刻的想法。
聽起來，湮冥獸的一切貫穿這個人的始終，柳月塵早就與它們不可分割。而這樣的不可分割現在看來，也不僅是表面上的，甚至還有更深層的……
喻文軒接下來的話，也像是專門印證他們的猜想一般。
“一開始，柳月塵的顧客群體中前者佔比高，慢慢的因為分析的準確性救過不少人的命，名氣打出去後，客人對他的信任度變高，也引來了更多的人向他諮詢卡牌搭配。”
沉默中的楚彰補充了一句，“他的搭配從來都沒有出過大錯。”
刑縱雙手握拳重重地捶著桌面，整個人猝然站立了起來，“沒出過岔子？怎麼可能？”
都鋪墊到這裡了，起初明擺著說這人有問題，但怎麼現在又變成了肯定柳月塵是個業務能力一級的分析師和搭配師？
臨渚冷聲投過去一道視線：“刑縱，冷靜。”
洛淮疏摸了摸被刑縱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地一抖的獺崽和星星崽，溫聲補充道：“爸爸和喻舅舅他們應該還有別的發現。”
刑縱默默放下手，又默默坐回了座位：嚶。
見到三人的互動，喻文軒和楚彰不約而同揚起一抹淺笑，“我們的確在統計這部分人的現狀後，發現了異常的地方。”
淺笑很快淡去，肅穆和沉重取而代之漫了上來。
“和湮冥獸的戰鬥，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有傷殘甚至死亡。相信所有人在登上戰場的那一刻，也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這兩百多人中，潛力排到中上的卡牌師們，即使是加入了各大軍團，但他們在後續的五年內，無一例外全部犧牲。”
這些人的名單裡，喻文軒、楚彰和邢天嶽認出了一兩個有過幾次照面的面孔，但無一例外，他們都葬身在了湮冥獸口中。
兩個無一例外，任由誰都能發現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