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星級的湮冥獸是不是早就出現在了另一邊的世界?它只有一頭還是有更多?它它們是什麼樣子的?它它們又在新世界待了多久?做了什麼?
紛雜的不利猜想和困擾,在一瞬間如崩塌的雪山般,頃刻間就能將人淹沒窒息,墜入無底的深淵……
一切都是未知,而未知會摧毀堅定、催生恐懼。
前方是一片迷霧,在迷霧之外的終點也是……洛淮疏止不住地嘆息出聲。
從聽到的零星字眼裡,臨渚很快就明白了洛淮疏正在思慮的東西。他單膝跪在青年的身前,將他垂落在臉側的碎發撩到耳後。
“連刑縱都知道的事情,舅舅和爸爸大機率上是知情的。”
刑縱:“……”
不是,什麼叫連刑縱都知道的事情?!
喻隊的許可權高於他,這個刑縱無法反駁。但是爸什麼爸,臨渚的人渣老爸別說喻隊了,怎麼也能跟他相提並論?
“是啊,爸爸他們可能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卻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露一點口風,其中的棘手程度可想而知。
“咳咳,”刑縱緊急收回一個怒發沖冠的表情,舉起的手順勢繞到腦後撓了撓,“那啥,他們可能不太知道。”
兩道視線齊齊轉向自己,刑縱如坐針氈地挪了一下屁股。
臨渚危險地眯起眼睛:“什麼叫做不太知道?”
刑縱有些心虛地躲開視線:“因為在我進來之前,四星湮冥獸還是處於猜想中的存在。”
至於他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那得歸功於他們家老爺子。小邢無用,但是老邢不才,在軍裡面的資歷比喻隊還要高,嘿嘿……
洛淮疏琥珀色的眼睛裡若有所思:“也就是四星湮冥獸的證實,是你們在進入湮冥獸界之後。”
刑縱聲音更虛了,“嗯。”
這條訊息價值千金,但是他們這群知道訊息的人,偏偏不能將訊息散播出去。歸根到底,還是他們太菜了。
洛淮疏朝著失落的人安慰一笑:“其實換一個角度來看,你們不能傳回訊息,也算是好事。”
“你別安慰我了,這怎麼能算好……”
刑縱垂頭喪氣地喃喃出聲。但話說到一半,他咻地彈坐起身,瞪大的一雙眼睛裡滿是後怕。
“對啊,如果能傳出去,如果能傳出去……”
他們這一群三百來號的人,還有命活嗎?
刑縱腿軟腳軟地歪倒在一旁,臨渚垂眸睨了一眼,最後還是給人塞了個小板凳。
洛淮疏看向臨渚:“這樣的話,我們誤打誤撞跌入湮冥獸界,或許不算壞事。”
他偏轉視線看向手抖也不忘抓緊爆魚的刑縱,小聲從琳琅那討來一串糖畫,遞給了情緒外露的人。
“我的呢?”
臨渚隔著毛巾,將頭枕在洛淮疏的膝蓋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從下往上仰視著對方光潔瑩潤的臉龐。
洛淮疏抬手撥了撥臨渚淩亂的鬢發,用指腹按了按某人繃緊的眉心。
“等你出來,讓琳琅給你做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