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被問得一愣一愣的,“什麼多少錢......如果是專屬表演的話,是競價的價格,溫總出了多少錢就多少錢。”
“聽說你這兒的舞者是可以包夜的,我問的是,包夜多少錢。”鹿哲旭目光狠戾,死死盯著崔星河,像是在看盤中的獵物。
“這......”經理很是為難,在進夜鳴酒吧之前,這兒的駐跳舞者有兩種合約,陪床和不陪床是不同的待遇。崔星河三令五申要求不陪床,所以簽的合同提成也低,這是不可越界的底線。
“鹿先生,這樣,您與溫先生今夜在夜鳴的消費全免,我再給您找一個您看得入眼的小孩,怎麼樣?”經理無奈之下,懇求著換一個方案。
溫聽浮踢了一腳吧臺的桌子,“鹿總要求什麼就怎麼做,真的要為了一個不值錢的小舞者毀了自己的名聲麼?如果我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夜鳴的生意還做不做得下去?”
崔星河出手攔住了經理,開口道:“一萬。”
鹿哲旭笑了一聲。
溫聽浮愣住了,是真的敢獅子大開口。專門出來賣的,陪別人睡過幾次都不知道,嫩草都不用這個價。
意料之外的是,鹿哲旭吐出“成交”二字。
兩人的視線要擦出火花,似乎誰也不肯放過誰。溫聽浮和經理彷彿是兩個被隔絕在狀況之外的人。
“溫總,今天辛苦你了。”鹿哲旭跟溫聽旭碰杯,溫聲說:“你先回去,我收拾他。”
溫聽浮起身,回敬了一杯,“既然鹿總不計較,下不為例。給我找個代駕。”
周邊安靜下來,崔星河還站著,低頭看坐在吧臺上翹著二郎腿的鹿哲旭。
那個原本在犄角旮旯裡當編舞老師的人,搖身一變成了萬人追捧的鹿總。
崔星河沒斷網,鹿哲旭回國的訊息轟動娛樂圈,他怎麼會不知道。同在a市,崔星河也有無數次幻想過會跟鹿哲旭重新碰面,只是沒想到這麼快。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一萬找前臺結賬,小房、中房、大房,只做,不陪睡,做完走人。正好鹿先生也不喜歡跟上床的人一起睡覺。”崔星河面不改色地說著那些專門幹這行的小男孩兒的營業話術。
一段話下來,十分流利。
“呵。”鹿哲旭輕哼一聲,“賣幾次了,這麼熟練?”
“這好像不關鹿先生的事,您出錢買我,一場交易而已。”
鹿哲旭踢了踢一旁的吧臺椅,示意崔星河坐下來。
“你知道的,我嫌髒。”鹿哲旭道。
崔星河沒太給鹿哲旭面子,順勢坐在了吧臺椅上,“之前,我也沒嫌你髒。現在知道我髒了?”
“別惹我。如果我反悔,跟經理投訴你,違約金,你賠得起麼?”鹿哲旭從口袋裡抽出一盒煙,借火點著了。
“惹不惹你,該投訴就得投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麼,你一年前不知道麼?”崔星河沒有因為身份地位的改變就對鹿哲旭客氣,一年了,熟悉的針鋒相對,還是如此,“況且,是誰先招惹誰的?”
鹿哲旭抽了一根新的煙,不容置噲地朝崔星河嘴裡塞,給他點了火。
崔星河從點火,到彈煙灰,都是那麼熟練。不是之前那個會被煙嗆得冒眼淚的崔星河了。
這兒沒燈,從外頭看不見崔星河的樣子,可他還是擔心,刻意把臉偏向鹿哲旭這邊。
崔星河抽得很快,一支煙見底了。
“剛剛在舞池,本來可以裝作不認識,喝完一杯,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井水不犯河水。現在,你又是幾個意思?”崔星河摁滅了煙頭,“忘了說,陪煙也一萬。”
鹿哲旭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致地看著崔星河,“兩萬買你,便宜貨。”
“鹿總現在不差錢,當然了。”崔星河揮了揮手,散去手中那令人惡心的煙味。
他能抽煙,但不喜歡。可是在酒吧這種地方,他沒得選,不喜歡也得抽,只要顧客有要求,他就必須抽。
“我的時間很寶貴,淩晨還有一班駐演,趕緊做,做完我上班。”崔星河重新戴上口罩,欲起身。
“你知道我的體力,你覺得,完事後,你還有力氣跳舞?”鹿哲旭挑釁道。
崔星河把臉又湊近了幾分,語氣冷下來:“你以為,我還是嫩草麼?”
鹿哲旭的心髒停了一拍。崔星河到底跟多少人做過?
“真他媽髒。”他低罵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