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鹿總喜歡跳舞,帶鹿總來,更想讓鹿總一飽眼福。”溫聽浮扶了一下眼鏡,目光轉向舞臺中央,“酒吧駐跳要開始了,夜鳴在半年前開設了這個活動,請了大批舞者駐跳,身材和舞姿都無可挑剔,可以花錢請他們給你專門跳一曲。如果不是在酒吧幹過擔心被扒黑歷史,我都想挖去天誠了。”
八點整,舞臺中央的燈光暗下來。熱烈的dj聲也消去,只剩下吧臺周圍人的碰杯和交談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中央的那根鋼管吸引了過去。
恍惚了一下,鹿哲旭開始思考這根鋼管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進來的時候似乎還沒有。
音箱響起了拍話筒的聲音,“今晚的駐跳要開始了,尊敬的各位顧客,如果這場表演能博您一笑,您可以擲金讓他為您專門跳一曲。那麼接下來,掌聲歡迎駐跳嘉賓上場。”
一盞白光打在了鋼管上,銀色的金屬反射點點光亮。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走到了鋼管旁,身姿嫵媚。若隱若現的白光讓人看不清舞者的面貌,留下無限想象的空間。
聚光的下仔細一瞧,舞者戴著一隻白色口罩,頭發抓出“濕發”的造型,一頭銀白。手腳很修長,是個適合跳鋼管舞的身材,但是,太瘦了些,瘦得看不見肌肉。
“這些舞者都是不露臉的麼?”鹿哲旭問,因為在以前,夜鳴的舞者為了吸引人,都是找樣貌出挑的,舞蹈功底怎麼樣暫且不論。
“也不是,大多數都露臉。不過有幾個可能是害羞還是什麼原因,也會戴著口罩上場。眼前的這個還算吸引人,是人氣高的舞者之一,虧就虧在不露臉。可能覺得自己長相比不上吧,也正常。”
爵士風的音樂響起,舞者用小腿勾住鋼管,完成了簡單的基礎旋轉。他的舞姿嫵媚,看慣了風月場所的伎倆,這些故意勾引的動作都是經過訓練的。
大腿上那條腿環,勒出幾道紅痕,增添了禁慾的意味,脖子上那條專屬定製的choker更讓人流連。那些拿酒杯的姐姐目不轉睛,很多抑制不住自己的尖叫。
鋼管舞看似慢,實則膝蓋窩要承受巨大的摩擦力。為了在空中不滑落,有時候甚至要增大這種摩擦,一曲下來,對面板的磨損非常嚴重。
鹿哲旭面對跳舞,難免會拿出“老師”的姿態,能看出來舞臺上的舞者的經過專業訓練的,但比起專業舞者,還是差得遠。
越看......越覺得舞臺上這個人如此熟悉,尤其是那雙裸露在口罩之外的眼睛,目光往下的時候,那長長的睫毛跟著下垂,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
真的很像崔星河。
特別像在做完以後,戒斷反應嚴重,想哭又不願意把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的可憐小狗。
思索得入了迷,溫聽浮以為鹿哲旭是被表演吸引了,一句話也不敢打擾。
很快,爵士音樂停,全場響起了轟鳴的掌聲,舞者優雅地從鋼管上下來,像觀眾們鞠了一躬。
夜鳴設定了互動環節,vip客戶可以上去跟舞者碰杯,有幾位女孩兒端著自己喝了一半的調酒就上了。
幹這活還挺累人的,鹿哲旭心想,一杯接著一杯,但凡人多一點,就下不來臺了。
溫聽浮拿了一杯新調的水割,問:“鹿總,要不要也上去喝一杯?”
鹿哲旭有些猶豫。
就在這個間隙,溫聽浮推著鹿哲旭走到了舞臺前,排在前方還有兩位顧客。
舞者眉眼彎彎,聲音低沉而溫柔,在舞臺上賣笑。
輪到鹿哲旭的時候,他一如既往地拿出營業的態度,接過主持人遞來的酒。一抬頭,先一步看到了溫聽浮,“溫總,好久不見。”
正欲跟溫聽浮碰杯時,卻聽他說,“好久不見,我帶了朋友來,你和他喝吧。”
在舞者開口的第一瞬間,鹿哲旭就認出了崔星河。即使他故意夾出了那勾引和諂媚的嗓音,他還是認出來了。
兩人抬頭,眼神對上的一瞬間,雙雙都愣住了。
鹿哲旭已經走到了面前,但崔星河拿著酒杯呆呆地站在那兒。
“怎麼了這是,敬酒呀。”主持人在一旁催促,崔星河才木木地拿出方才那副賠笑的面孔跟鹿哲旭碰杯。
“不好意思,走神了,我自罰一杯。”說完,崔星河摘下口罩,掩著臉一飲而盡,又向主持人重新要了杯新的,“這杯敬您。”
他變了很多。
喝了至少七杯調酒了,臉不紅心不跳,眼神仍然清澈,這還是那個碰酒就倒的崔星河麼?
鹿哲旭猶豫著把手中的水割喝了下去,眼神複雜。
如果有機會獨處,鹿哲旭會說什麼呢?
主持人拿起話筒問:“對於剛才表演滿意的顧客,可以選擇擲金讓舞者為您專門演繹一曲,價高者得,感興趣的顧客可以走上前來。”
明天晚上九點繼續更,記得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