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搞什麼。”鹿哲旭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
他提起車鑰匙,踩一腳油門到了崔星河出租屋樓下。抬頭看,崔星河住的樓層燈沒開。
你最好是在睡覺。
鹿哲旭上了樓後發現家裡的門沒鎖,崔星河的拖鞋就放在門口,屋子裡不像是有人的樣子,出去了。
在夜鳴找了一圈,都說崔星河已經辭職了,就再也沒來過。
有一瞬間,鹿哲旭的確害怕了,或許自己沒有察覺,握方向盤的手指有些微顫抖。他回到崔星河的出租屋,透過狹窄的陽臺看到老舊花園長椅上躺著一個人。
鹿哲旭心裡的一塊兒大石頭終於落下了。他跑下樓,崔星河安靜地睡著。衣服上飄了幾片枯黃的落葉,呼吸很勻稱,睫毛下垂,整個人縮在一塊兒。
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能看見這麼乖順的崔星河。
鹿哲旭用冰涼的手背去探了探崔星河的額頭,火一樣的溫度把他燙到了。
他突然意識到,這可是冬天,就這麼躺在外邊睡著了......
他打橫攬起了崔星河,扔進了車裡的後座。走路的時候很顛簸,但崔星河沒有半分要醒的樣子,怕不是燒迷糊了。
鹿哲旭跑到了最近的醫院,在測血壓的時候,崔星河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會兒,呢喃著天色暗下來,自己要去上班了。
“你都辭職了還上個屁的班。”雖然知道崔星河這個時候聽不進去,鹿哲旭還是這麼說了。一旁準備吊瓶的護士看到這一幕,皺眉:“對病人溫柔一點。”
鹿哲旭:“......”
又是體外發炎,真的做得有這麼狠麼?還是崔星河根本就不注意上藥,炎症愈發嚴重了。
趁著崔星河昏迷,鹿哲旭喊來了個外科的醫生,讓他看崔星河的膝蓋。那一塊兒,在鹿哲旭的映像裡,這塊兒面板一直是黑紫色的。
一年了,還是這樣。
“病歷本呢?”醫生上手捏了一下那塊兒發腫的地位,“這個人一年前來看過,理療做幾次曠幾次的,後來再也沒複診過。這積液太嚴重了,這麼年輕可別風濕了,下雨天或者潮濕的時候估計老遭罪了吧。”
醫生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以我的經驗來看,拖了這麼久,保守治療很難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建議手術吧。”
鹿哲旭心裡震了一下,沉聲問:“術後要修養多久?”
“因人而異,少則一兩年,多則兩三年,都很難說。”
崔星河今年二十五......他等不起這麼久了。
“我知道了,辛苦您。”
有一瞬間,他無比痛恨那個什麼事都無所謂的爛小子,把自己養得這麼差。
還有一瞬間,他後悔自己為什麼沒能在一年前,把幫他擦藥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ido的花期太短了......崔星河還剩下的青春,或許還不及他們分開的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