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星河眼神躲閃,“你他媽非要在這個時候問這些嗎?”
“我怕某些人又發燒了,打電話過來煩我給他買藥。”鹿哲旭吐了一口煙,把剩下的按滅在煙灰缸裡,刺啦一聲,火星熄暗。
崔星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站了一會兒就冒汗。全身上下都疼,身上還換了昨天來時的衣服。
“吃點東西麼?”崔星河問。
鹿哲旭嘆了一口氣,站起身,“送你去醫院,我要回舞室了。”
崔星河眨巴了兩下眼睛,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可是對比之前,鹿哲旭今天給的已經足夠多了,他已經足夠寬容了,不是麼。
他扶著茶幾站起來,倔強道:“不用你,我自己可以打車。”
鹿哲旭沒說話,拿起車鑰匙自顧自地開啟了門,進了電梯以後,鹿哲旭按下了地下車庫負一樓的按鈕,而崔星河按下了第一層。
門開的一瞬間,沒等崔星河出去,鹿哲旭按上了關門鍵。
“你幹什麼?”崔星河不解地看著鹿哲旭。
電梯下行至地下車庫,鹿哲旭的車燈亮起,他只是替崔星河開啟副駕駛的門,平靜地說了一句:“上車。”
一路上,本該在嘴皮子上鬥的兩人緘默不語。那種心照不宣的沉默留到了現在,不管是鹿哲旭還是崔星河,他們都沒法為這一段關系去下定義。
崔星河緊攥著手機,聊天介面是鹿哲旭的微信,他很想問一句,我們這樣算什麼。
是啊,算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崔星河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內心,他現在是super男團的c位,是一個名副其實的ido,這些東西永遠是上不了臺面的。
況且,鹿哲旭還在和團裡另一個成員炒cp。
只是床伴嗎?但是床伴不會教自己跳舞,不會送自己去醫院,不會在發燒的時候給自己買藥,更不會因為何鹿共挽這個cp組合給自己一個解釋。
人真是個矛盾體。
車停在了醫院正門,鹿哲旭解鎖了車門,“早點把腿看好,當心廢了。”
崔星河一眨眼,眸子裡的不捨被嚥了回去。
他上了二樓,目送著鹿哲旭的車離開。
因為演出和工作安排,崔星河的理療一直沒有一個固定的週期。病情反複不見好,這一次又重新拍了一次片。
“你這年輕小夥怎麼就不聽勸呢,傷筋動骨別說理療了,就算做手術也未必能好。”醫生看著崔星河的傷勢,嘴裡罵罵咧咧。
可坐在對面的人心不在焉,眼神飄忽。
“上次跟你一塊來的那個人呢,你這個狀態實在不適合一個人行動。”醫生的鍵盤敲得飛起,很快電腦出現了一系列的藥品和治療方案。
“我自己可以。”崔星河把跟鹿哲旭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又嚴重了,你好自為之吧。”